林知了:“等我做个四四方方的工具,做好的花生糖和沙琪玛放进去碾平,便不会像现在一样,每次都会多出许多边角料。”
薛理:“再做几张床。”
林知了:“这么冷的天也没法去城外拉土砌墙,就做木板床,上下铺吧。”
采买钱二牛忍不住问:“是上面是床,下面是衣柜的那种吗?”
林知了:“上下铺都是床。你说的那种需要许久,离我们关门歇业只剩半个月,时间不够。”
钱二牛闻言意识到快过年了。
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在东宫,然而东宫上下没有一丝即将过年的喜庆,只因太子被废三年,东宫诸人都习惯了不过春节,突然可以同寻常百姓一样庆祝,众人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如今太子的地位好像比以前更稳——没了给陛下吹枕边风的贵妃和一有机会就在陛下跟前挑拨天家父子情的二皇子,是不是说明太子一脉都能过一个欢乐祥和的春节。
钱二牛忍不住问:“掌柜的,南方怎么过春节啊?”
林知了:“不怎么过春节。”
钱二牛震惊:“为什么?”
林知了想想怎么解释:“不知为何,没有北方年味重。”
薛理转向林知了:“你知道京师百姓怎么过节?”
林知了:“今早听食客说的。他们还说过了腊八就是年,从年初一开始走亲访友,直到元宵节。好像还说,不出十五都是年!这个十五是正月十五吧?”
钱二牛点头:“南方不是这样吗?”
林知了看向薛理。
薛大人没想到林知了真知道,为他的胡乱揣测感到羞愧,哪怕只有一点点,“是不如京师年味重。”
钱二牛心里很是好奇,看着没有外人便直接问出口:“掌柜的和薛大人打算在哪儿过年?”
林知了:“去二哥那边。自从二嫂有孕在身,我还没去看过她。”
钱二牛想起刘丽娘以前教他们和面做菜。虽然钱二牛天赋有限,可他也学会做面做饼。日后在城外买处房子,置办二亩地,不用请丫鬟婆子也可以照顾好自己。
钱二牛就问他们要不要去给刘娘子拜年。
林知了:“别去了。二哥说二嫂吃什么都吐,比原先瘦一圈,你们过去她还要费心招呼你们。待孩子平安落地,你们几人每人出几十文,给孩子买点东西就行了。”
钱二牛嫌几十文太少:“我看还是我们每人出两百文吧。”
林知了:“你们十几人的钱加一起换成银子二三两,给孩子打个银手镯,孩子都嫌重。一副银手镯一两银子足矣。”
钱二牛看向他同事。驾车的采买点头:“听掌柜的的。”
林知了:“这事不急,算着日子还有四五个月呢。”
薛理闻言忍不住问:“小鸽子有没有银手镯?”
林知了:“有。我娘刚有他就给他打银项圈银手镯。他出生前我爹病逝,我娘认为是小鸽子害的,那些东西就被她收起来。我带着他从林家搬出来,林蜻蜓帮我们收拾东西,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长了一个狗鼻子,那些东西都被她翻出来。起初我也不知道。到咱家给小鸽子整理衣物才看见。”
钱二牛:“林蜻蜓是谁啊?”
林知了:“我堂姐。”
“那你堂姐挺好啊。”钱二牛忍不住补一句,“比你前大嫂人好!”
对于林蜻蜓的做派,林知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应该是个聪明人!”
薛理不以为然。不过同陈文君比起来,林蜻蜓就是个胆小鬼。一旦人有所畏惧,就不会肆无忌惮地行事。
只要林蜻蜓不来招惹他们一家,薛理可以假装不认识她。
钱二牛没有听出林知了话里有话,闻言忍不住称赞:“掌柜的一家都是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