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鸽子很是诚实地点头。
刘丽娘将信将疑的尝一口,因为一半浸了汤汁,一半酥脆,以至于到她口中是酥香裹着汤汁,又有卤牛肉的浓香,不是荷包蛋可比的。
刘丽娘忍不住打量林知了:“咱俩天天在一块,怎么你能想到,我就没想到鸡蛋液可以这样做?”
林知了:“以前煎荷包蛋的时候就想尝尝用油炸是什么味。可是不把蛋液搅均匀就倒入油锅,外面炸糊了,蛋黄还是嫩的。不过家里不缺吃的,又很忙,这才拖到今日。”
薛瑜忍不住说:“要是我就全倒进去。”
林知了:“炸坏了呢?几个鸡蛋不是白费了?”
薛瑜恍然大悟:“所以你加了漏勺一点点滴进去?”
“是的!”林知了指着餐桌中间的盘子,“还有六个,一人一个。”
薛瑜立刻把碗里的炸蛋吃掉。然而她急也没用,汤被炸蛋吸走,再不吃面就坨了,她只能先吃几口面,随后去厨房盛一盆面汤加肉汤,给每人来一勺。
薛理吃饭很克制,很少让自己吃撑。可惜今日不知不觉吃多了。有了饱腹感,再把菜和肉吃完,忍不住打嗝。
小鸽子倒是刚刚好,只因他的炸蛋分给大花半个,又偷偷给大花几块肉。
林知了给大花留一盆面和汤,又给大花浇半碗肉汤,大花也是有些日子没有吃过这么有滋有味的,以至于盆被它舔的干干净净,都不用它爹帮它刷。
翌日清晨,刘丽娘听说给堂长做两盘雪衣豆沙,这次她没躲,叫薛理去东市早点铺子买豆沙。人家卖豆沙馅馒头,以为薛理也是用来做馒头,就劝他买两个现成的,他家馒头不贵的。
薛理微微摇头拒绝他的提议。端着碗上了驴车,心说这一碗豆沙没有来回车费贵。
回到家中饭也好了,林知了叫薛理和小鸽子去堂屋用饭,她和二嫂做雪衣豆沙。薛理和小鸽子吃好饭,林知了把热腾腾的雪衣豆沙放入竹篮中。薛理和小鸽子租车去学堂,林知了几人才用饭。
到学堂门外,薛理叫小舅子停下,他拿出一盘雪衣豆沙:“你去教室,我给堂长送去。”
少年疑惑不解:“去教室做什么?”
薛理半真半假地说:“有了好吃的要给同窗尝尝,日后别人欺负你,他们才会帮你。若是你很自私,别人凭什么帮你?”
姐夫言之有理!少年又有个问题:“要告诉他们是阿姐做的吗?”
薛理微微摇头:“打蛋白太累。如果他们知道了,拎着点心去咱家拜访,你姐是做还是不做?”
“我知道了。”小鸽子决定用糊弄堂长的话应付同窗。
也不是每个少年都爱吃甜食。可是没有人能拒绝油炸食品。结果显而易见,小鸽子带去的雪衣豆沙不够分。
因为来得晚只尝到半个的少年恰好喜欢甜食,追着小鸽子要厨子地址。小鸽子劝他再等等。三月三还有二十多天,等不了!少年拿出荷包,“帮我买一个!”
小鸽子打开荷包看一下,惊得瞪大眼睛,两块银角子和三片金叶子,他不怕被抢吗?少年住在崇仁坊,虽然坊墙也被坊内住户开出许多道门,但门边都有护卫,是以不担心有人在崇仁坊行凶。
小鸽子很是不舍地把荷包还给他:“不行。”
等着他妥协的少年们不约而同地转过来,眼神示意他再说一遍。小鸽子很认真:“做人不可以言而无信!”
话音落下,那位少年非但没有生气,一巴掌拍到小鸽子肩上,大声宣誓:“林飞奴,日后你就是我异父异母亲兄弟!”
林飞奴惊得微微张口,这么草率吗?
那位少年转向同学:“是不是有点草率?要不要准备一个香案对天起誓——”
小鸽子赶忙打断:“不用,不用!”他可不要割手喝血,“我们是同窗。我姐夫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窗情。我们今生可以在一个教室上课,就是异父异母亲兄弟!”
“对!”那位少年也不想喝血,顺着他的话应下,“你看,咱俩都是亲兄弟了,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这个雪衣豆沙在哪儿买的?”
小鸽子惊了。
这世上居然有比他姐夫和阿姐还要狡猾的人。
小鸽子摇头:“如果别人也要同我结拜,找我问你的秘密,我说还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