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理翻身上马,经过几人身边停下,“诸位应当庆幸方才没有贸然动手。别再莽撞行事!”掀开斗篷一角,抽出兵部侍郎送的宝剑。剑身寒光闪闪,薛理朝其中一人扛着的大刀砍去,七人或躲闪或闭眼,只听铮的一声,睁开眼听到的是马蹄声,循声看去,马蹄掀起的尘土把薛理淹没,地上多了半截长刀!
七人倒吸一口气,面面相觑。
过了许久,手持半截大刀的矮胖中年男子仍然心有余悸,忍不住连声询问:“薛大人不是读书人吗?会点拳脚功夫就算了,怎么还会用剑?还有一把宝剑?”
为首的男子咬牙:“这个赵三,他是希望我们和薛大人两败俱伤!”
精明男子:“可是薛大人去村里过节,怎么还随身带剑?难道薛大人知道路上有埋伏”
矮胖中年男子点头:“薛大人可是当朝探花!那么聪明的人,定然能想到这些。”停顿一下,忍不住炫耀,“我在城里十年,只见过一次探花打马游街,就是薛探花!”
精明男子:“刚才怎么没有认出他是薛探花?”
“当日我又没仔细看。为首的状元跟我一样大,相貌平平,我觉得无趣,没等薛探花走近我就走了!”矮胖男子想起什么,瞪精明男子,“你还说我,你天天说自己是小诸葛,不也没有认出薛探花?”
精明男子:“可是,是他长得太像油头粉面唱曲的!”
矮胖男子:“薛探花明明是英俊潇洒!”
精明男子:“你——”
“闭嘴!”领头人怒斥一声,“回城!”
六人连走带跑跟上。
过了两炷香,七人到城里,直奔东市!
此刻薛理早已抵达山东村。因为下马同路边的村民寒暄,不长的村中小路被他走了一炷香。
薛理到门外,门口的黑影动了。薛理靠近,分明是他小舅子。
林飞奴起来:“怎么才来啊?”
薛理怕他瞎操心,也不希望身怀六甲的二嫂寝食不安,掩去路上那点小事,“快过年了,路上都是出来置办年货的,我不敢走太快。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姐又数落你了?”
林飞奴高傲地哼一声:“她敢!”
薛理:“你姐来了!”
“别吓我!我又不是吓大的!”林飞奴嘴上这样说,仍然忍不住回头。林知了从灯火通明的堂屋里出来,少年本能躲到薛理身后。
薛理见状感到好笑:“你怎么这么怕你姐?”
“谁,谁怕她?我是好男不跟女斗!”林飞奴可不想说,阿姐打人疼!
薛理:“你姐过来了!”
林飞奴跑进去,像一阵风似的越过林知了直奔堂屋。
林知了奇怪,回头看一眼弟弟,到薛理跟前就问:“他怎么了?你又跟他说什么了?”
薛理:“跟我说他想学飞身上马。我说等你过来问问你。怕你数落他吧。”
“还没有马高,志气不小!”林知了回头瞪一眼弟弟,“别理他!”转向薛理,“明天是除夕,刑部尚书还叫你忙到天黑?”
刑部尚书冤枉。
午饭后刑部尚书就叫薛理等人收拾收拾卷宗,去跟家人团聚。
薛理担心被她看出一丝端倪:“我们是刑部啊。每耽搁一天,被冤枉的人就要在狱中多遭一天罪。如果无辜者身体不好,这么冷的天很有可能冻死过去。”
“我不就说一句?看你急的!”林知了转身回去。
薛二哥买的小奴仆上前接过缰绳。薛理顺嘴问:“吃饭了吗?”
半大小子点点头:“吃的小鸡!林掌柜送我们的。”
听闻此话,薛理才想起他二哥同两房奴仆分开用饭。
薛二哥家房子多,两房奴仆占据三间偏房,一排五间偏房还剩两间。薛二哥腾出一间给两房奴仆放杂物,剩下一间改成厨房。平日里他们自己做饭。吃的米面和菜都是地里和院里产的。
薛二哥进城送酱会捎几斤猪肉。因为两房奴仆肚子里没有油水,时间长了没力气做事,薛二哥会留一斤,剩下的叫他们熬油炒菜。
刘丽娘若想吃鱼或者小鸡,薛二哥就找村里人买。他家也养了几只鸡,但是留着下蛋。
前几天薛二哥就找村里人买两只老母鸡和四只小公鸡以及八条大鱼。薛二哥出的价钱同东市一样,村里人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