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安接过盐袋打开一看,果然是粗盐,虽然盐粒很细,但是不如后世那样雪白,而且其中依旧依稀掺杂着杂质,并非后世所吃的雪花盐。
“老子要发财了。”
柳承安想到这里又忍不住笑出了声,一旁伺候的四女见到柳承安这表情,顿感奇怪,太子殿下不会是伤到了脑子了吧,怎么一天净是一个人在那里傻笑。
“宫里都是用的这种粗盐吗?”
过了片刻,反应过来的柳承安清了清嗓子问道。
听到柳承安说的话,冬雪凑过来看了一眼盐袋随即疑惑的说道:“殿下,这袋是奴婢特意从御膳房精挑细选找来的精盐啊。”
柳承安一听心想:“真不是人过的,连皇宫里吃的盐都是这种有杂质的,那那些平头老百姓吃的是什么盐啊。”
柳承安不知道的是,当今世道下,百姓的盐都是不够吃的,一方面因为古代的盐商拿到朝廷颁发的盐引之后,就开始割韭菜,让百姓只能吃高价盐,另一方面,受限于当今的食盐制造技术,古代的制盐技术也比较落后,大多都是从海水或者盐湖中提取,然后过滤便得到了粗盐,大多数百姓吃的便是这种盐,而皇宫贵族吃的盐则不一样了,那是经过专人反复打磨,过滤以后专供贵族阶级食用的精盐。
看着太子对着宣纸奋笔疾书,画些自己看不懂的东西,冬雪直接把头蹭了过去看,看到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冬雪更觉疑惑,心想太子爷果然不简单,做些图都是常人看不懂的样子,心里不由自主的对太子爷更加敬佩。
此刻其余三女看着冬雪失礼的动作,均是眉头一皱。
感受到自己面前的光被挡住了一些,柳承安偏头看过去,正好与冬雪四目相对,柳承安一脸的淡然,实际内心荡漾,“我焯,宝贝你好香。”
发现自己失礼的冬雪反应过来赶紧后退一把躬身告罪,柳承安倒是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一旁的三女见柳承安没有计较刚才,心里都是暗自替冬雪舒了一口气。
冬雪见太子爷没有怪罪自己,便有些得寸进尺的问到:“殿下,您这是在画什么啊?”
柳承安看了一下堂下众人,见众女都是一副疑问的表情,沉吟道:“孤要制盐。”
四女想到刚刚太子说的话,这是嫌弃宫里的盐还不够精细吗,可是宫里用的盐都已经是供盐了,还能怎么制出更精细的食盐吗,不会是叫姐妹们几个去一个一个挨着筛吧,四女一时间都是面面相觑。
柳承安倒是不管底下人的想法,事关自己穿越来的宏图大志的启动资金,那必须狠狠的圈一波才行。
思索了半天,两世为人的经验让柳承安决定,还是要找个靠山来干这个事,思索片刻,柳承安还是打算找自己的便宜父母帮忙,至于想法怎么来的,技术怎么来的,说辞柳承安都已经想清楚了,那必然只能是太祖教的了。
想到此处,柳承安决定还是先去找自己的皇帝老爹,毕竟有爹不用那不是可惜了,更何况自己的爹还不是一般人,乃是一国的皇帝,虽然现在这个国家所辖疆域还不是很大,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倾覆的风险。
皇帝也缺钱,尤其是柳渠义这种胸怀大志想要一统寰宇,结果被现实狠狠抽了一棒子的皇帝。
大魏所辖疆域大多是数战之地,被兵祸和苛政糟蹋的不轻,虽说经过两代帝皇数十年的经营较前有所好转,但是要说百姓生活能有多好也不见得,大多数百姓也只是勉强图个温饱。
全国上下包括现在的皇帝柳渠义,日子都是过得紧巴巴的,特别是最近还经历了一场大败,所以包括皇帝的饮食,现在都是能省就是,包括后宫里的一干用度,也就是太子因为受了伤病,再加上皇后娘家颇有一番势力,所以不曾被短缺什么。
下了早朝的皇帝柳渠义此时正在御书房内和几位朝中重臣议事,柳渠义御驾亲征结果大败,当前朝廷的财政基本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了,各种海量的花销源源不断的来,伤残将士的抚恤要花钱,募兵补充军队要花钱,还有衮衮朝廷官员的俸禄,柳渠义这会儿坐着只觉一个脑袋两个大。
坐在下首的枢密院枢密使马策宸看着上堂一脸愁容的皇帝,犹豫了片刻还是主动开口道:“陛下,如今禁军的缺额实在太大,再加上我朝适逢新败,我大魏周边诸国都有些蠢蠢欲动,现如今还是早些补齐缺额再择将迅速整训禁军方可震慑诸国啊。”
坐在马策宸后两位的户部尚书顾元祥说道:“马枢密使,如今朝廷国库存银无几,先前阵亡将士的抚恤还没发完,本月朝廷官员的俸禄还未下发,哪里来的余钱还能支撑。”
枢密使马策宸听到这话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对面的人,坐在对面的武将殿前司都点检皮广义说道:“那些个文官的俸禄可以先不忙发,先把禁军的缺额补齐,敌国打来的时候上阵御敌的又不是这些个文官。”
听到此话,马策宸一旁的吏部尚书许仁面露不虞:“难不成大魏的官员只有你这些武夫,治国辅政难道不是咱们这些文官在做的吗?”
眼看着要吵了起来,柳渠义拍了下桌子,见众人都闭上了嘴,随即开口道:“诸位都是我大魏的肱骨,现在在御书房内议事,是让诸位拿个章程出来,光在这里吵有什么用!”
户部尚书顾元祥看着皇帝说道:“官家,还有两月夏税就能收上来了,禁军将士抚恤的钱可以先慢着点给,官员的俸禄要不等夏税收上来了再一并补发,禁军缺额募兵的时要不再缓缓,等秋收过了之后再行补齐缺额。”
坐在皮广义一边的马步军都指挥使王成川说道:“秋收之后募兵可能晚了,新兵整训还需要些功夫,到时候勿真人南下,禁军还没形成战力,可挡不住勿真人的骑兵。”
听到这话,事关军国大事,一时间众人都没再说话,眼瞅着此番情景,魏帝也是愁容不止。
站在柳渠义身后的太监张世峰忽然看见从房外进来一个小太监,随即默不动声的缓缓后退进步,然后静悄悄的快步走向门前的小太监。
“你个狗东西,官家正在御书房内和诸位大臣议事,这会儿进来误了官家的大事,你有几个狗脑袋够砍的?”
张世峰小声怒斥道。
“张公公恕罪啊,刚刚东宫的奴婢来报,太子殿下马上到了说有要事求见官家。”
张世峰听了小太监的这话,往外望去,见到太子仪仗正在往御书房这边过来,便对着身旁的另一个太监挥了挥手。
这个太监也算是柳渠义的贴身太监,可惜这个太监乃是外族人,叫朴国昌,后面因为伺候柳渠义得力,就成了柳渠义的贴身太监,不过地位还是赶不上自小伺候柳渠义的张世峰。
“太子殿下马上到了,我在这里等殿下,你先进去禀报官家一声后就先替咱家在里面好生伺候着官家。”
朴国昌听到此话,面色大喜:“多谢张公公。”
“都是替官家办事的,别谢咱家,好好替官家把事办好,伺候好官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