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好大的口气!”何广义笑道,“屁大点地方还他娘的交战水域!”说着,回头问问三下一郎,“你们倭国也抓海上走私?”
“这个。。。。。。。。。”三下一郎面皮发红,“有时候是真抓,有时候是假抓!”
真抓不必说何意,假抓就是合法抢劫!
“倭国贫瘠,不但和大明交易,还和其他一些番邦小国有贸易往来。但那些商人,可没有大明商人那么守规矩!”三下一郎解释道。
“行了,净他妈折柳子!”何广义不屑道,“不就是明目张胆的黑吃黑吗?”说着,一摆手,“咱们继续走,不管这闲事,但也别怕事。大明的龙旗拉满了,就从那些倭船边上开过去,他奶奶的!”
“喏!”
随后,战船风帆拉满,船队开足马力,在海上如山峦一般前进。
大明的战船一动,那些倭人的尖船就有些不够看,倭人的战船只和海沧船相当,而且大多没有配备火器,很是简陋。
此时面对大明的战船,就好比兔子见着驴一般。
战船缓缓驶动,龙气高高飘扬。何广义等人站在甲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倭人战船,还有船上那些目瞪口呆的倭人们。
就这样,和他们擦肩而过。
张大彪回头看看,对何广义笑道,“都堂,这倭国的水军就跟小鸡仔似的,不够看呀?”
“且不可门缝里看人!”何广义却正色道,“你想想,前些年倭人连年肆扰大明海疆,倭寇防不胜防。眼前这些,可不是倭国的所有水军,只是一部而已!”
说着,叹口气,“就好比咱们军中,一营兵士私下出去打牙祭!”
“再者说,皇上如此看重倭国,定然是有道理了。来之前皇上千万嘱咐咱们,一定要倭国以礼相待,不能摆上国的架子,让他们如沐春风!”
张大彪不明所以,只能闷声点头。
“等靠岸了,让兄弟们好好梳洗一番,身上都臭了!”何广义又淡淡一笑,不经意之间回头,突然之间脸色大变,“大彪,你看被倭人打劫的那条船上,竖起来的可是咱们大明的龙旗?”
碧波万里如山峦起伏,海天共一色。
身处此等景色之间,仿若头上就是天,从未和湛蓝的天空如此接近过,似乎那云就触手可及。
可每当波涛翻滚而过,哪怕是微微轻颤,便会发现不但天遥不可及,且身处海天之间,既渺小又无助,连那空中的飞鸟都不如。
“呕!呕!”
随着甲板的起伏,何广义在船舱中吐得苦胆黄水都出来了。
海上漂泊了数日,他已变得脸色蜡黄神色憔悴,好似虚脱一般。那些和同来的锦衣卫们也没好上多少,各个都是苦不堪言。
“呕!”何广义捧着痰盂又是一口,已经吐不出来了,可是胃里还是翻江倒海一般。
“都堂大人您喝口水!”旁边侍奉的山下一朗赶紧奉上热水,满眼的关切,“大人,约摸再有一天就到广岛县港!”
“知道了!呕!”何广义忍不住,有气无力的说道,“要了老子血命了!”
“都堂大人且在忍忍,这季节的风就是这样,看着不大,其实在船上最是摇晃。等到了近海,风浪就没这么大了!”三下一郎小声说道。
何广义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微微抬手,然后斜靠在床上。
忽然,上层甲板的瞭望塔上,传来水手的呐喊,“倭寇!”
“这他娘的就是倭国了,哪来的倭寇?”何广义噌的站起来,扶着墙壁脚步踉跄的往外跑。
三下一郎在后面跟着,大喊道,“是不是上面的兄弟看错了,兴许是近海的防卫部队?”喊着,又赶紧扯着嗓子提醒,“咱们大明的旗帜打出来没有?”
“滚一边去,谁他妈跟你咱们咱们的!”锦衣卫千户张大彪不知从哪冲过来,一下把三下一郎挤个跟头,扶着何广义说道,“都堂,您看前边,三艘倭人的船追着一艘商船!”
海面上晴空万里,景象一览无余。
视线之中一艘类似广船一样的快船,被三艘长尖的倭船钳子一样包住。隐隐的似乎可见到,那些倭船上不断有倭人往那艘商船上冲击。
“你刚才说什么防卫队?”何广义脸色狐疑,回头对三下一郎问道。
“回都堂大人!”三下一郎鞠躬道,“倭国各大名诸侯中,靠海的藩主,都有战船和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