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利索的身手。”梦露心里道。
在乱世里,在江湖中,一个男子有一身的好功夫,就好比在生意场上拥有万贯家财的款爷,是受人青睐的。
“干吗跟着我?”梦露问。
梦露问的时候,没有看张一剑,而是侧身对着太阳。那刻的太阳白白的。
“我还没问你呢, 你倒问起我来了。你半夜三更带着剑偷偷进宫,你想干吗?”
“没干吗。我高兴呗。不行吗?”
高兴。这也是理由吗?或许是吧,不,不是或许,而应该说绝对是,一个人高兴了,就可以做出他自己也想不到的事。一个人高兴了,骑着马儿飞驰,飞驰的马把人撞死了。
杀人,有时候是不需要理由的。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只要是我想进的地方,没有不能进去的。”
“看来,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天很高吗?那有多高呢?地很厚吗?那有多厚呢?你说给我听听。”
“我没时间跟你浪费口舌,快说你们倒底是什么人?进皇宫想干吗?要是不从实招来,可别怪我这手中的剑不听使唤了。”
“你这是在吓唬人。你以为凭两三句话,就把本姑娘吓跑。”
“真不识好歹。”
“好歹?你倒说说给我听听,什么叫好歹。”
“这——”
“说不上来了是吧。”梦露抢白地说。
张一剑看着自己面前虽一身夜衣,但仍是掩藏不了其国色天香的女子,还真的被问住了。是呀,什么叫好歹呢。象自己这样,才是好的;象她那样,就是歹的。可怎么看她,也不象个坏人恶人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呀。难道,自己判断错了。真的不是她们。
看一个人,能从他的外表看得出来吗?
不能。
看一个人,能从他的行为看得出来吗?
不能。
那凭什么去看一个人呢?
不管,只要听自己,站在自己这一边,拥护自己的,就是好的。相反地,站在另一边,反对自己的,便是歹的。对,就这么来辨别。
自古以来,不管是皇子将相,还是市井之流,都是这么辨别好与坏。
“我再问你一次。你倒底是什么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只要你不想死。你就得告诉我。”
“我不告诉你。我也不想死。我看你能把我怎样。”
看来,所有的口舌还真是白费了。
明知道白费,但能避而不问吗?明知道没有结果,就能不干吗?除非这事与自己无关。
张一剑缓缓地拔出剑。要想不白费劲,要想把事情解决得干净利落,办法就是打败对方。
“想杀人灭口吗?”
“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是不是上回劫持皇帝的杀手。”
“要想我回答你的问题,你得先告诉我,是会如何?不是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