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想活的时候*,死时风光呢。这是人之常情。”
“你们几个在这干吗?是不是没事做了。你们是不是——”
“我们正要去呢。”
“那还不快些,让江湖朋友说我们华山派无礼节或待人不周,到时候,看我怎么罚你们。”
“不好了。有人捣乱。”
“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我们华山上耍野。他该不是吃了豹子胆,还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种人把他打死了,往悬崖下一丢,就什么事也没了。”
“咱们过去瞧瞧。”
大厅上,一个头发乱蓬如鸟窝,衣服象才从泥浆搅拌机拣出来般,且远远地就闻到一股如厕所的刺鼻味道。那人背对灵柩面对大家站着,他的左边是诸葛公公和华山派的掌门人田友雷。诸葛公公和田友雷两个人的脸上挂着笑,不过,那笑是冷笑,让人看了有如被枪口顶住腰的冷笑。众人呢,有的在抽烟,有的在掏鼻孔,有的则把玩着手里的宝刀,……总而言之,场面情景跟现在的会议场般悠哉然哉,百态尽显。
“诸位英雄豪杰,想必大家都不认识我了吧,我是华山派的掌门人柳白鹤。”
“柳白鹤?不是说走火入魔发疯了吗?”
“我根本没有走火入魔,更没有疯。你们都被他骗了。”
柳白鹤抬起瘦弱如干枯松树枝般的手,指着田友雷。众人都朝田友雷看。那是听戏的眼神。
“我师父在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贪恋名利的人,所以临仙逝前把掌门之位传给了我。为此,他便耿耿于怀。在投靠了公公之后,借朝廷之力,百般拉拢人心的同时找机会篡夺掌门之位。大家应该还记得两年前的事吧?……”
两年前,太远了,就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也不一定记得清楚,何况,那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呢,所以,能记得有这么一回事的人很少,大都摇头。
“我们今天来,可不是来管你们华山派家事的。再说了,你们华山派不是自称第一大派吗,这事若要我等外人来管,岂不被人耻笑?”
“就是。我们今天来可不是来管你们华山派家事的,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说的话?”
“不是我们不相信,而是你们的事,我们不便于插手。”
大家相互看了看,大都摇头。这是华山派的地盘,纵是有天大的本领,也难敌众人手,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都是老江湖了,谁个不深喑这道理,若不然,早就被江湖这阴险的旋涡给卷走了。再说了,如今的华山派,有朝廷里的诸葛公公为他们撑着呢,躲都躲不及呢,谁惹得起?
“来人呀。把这疯老头拿下。”
随着田友雷的一声令下,四下里立即跳出四个汉子。
“你们——你们敢犯上?”
四个腰粗如柱子,满脸横肉的汉子押着那疯老头,就如同四头老虎分着咬头羔羊般。
“放开我。你们这群奴才走狗。放开我,我跟你们拼了。”
也不知道,那疯老头突然间哪来的力气,竟然挣脱掉四人,朝田友雷奔来。眼见着疯老头就要撞上田友雷,众人惊呼,但紧追其后的人伸手一推,使得他失去了重心,朝站在一旁的,手拿剑的弟子冲去。剑,穿过他的心房,于是他趔趄了几步,靠到棺材上,如同棵枯萎的树藤一样依着棺材滑倒于地。
“掌门,他死了。”
“这个人一定是个疯子。虽然,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但他既然死在华山,且是因我们华山而引起,所以,把他好好的埋了。”
“是。掌门。”
还是那四个汉子,各自抓住疯老头的四肢,抬出大厅。田友雷对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弟子耳朵说了些悄悄话,那弟子不停地点头,待田友雷讲完之后,他立即去追那四个汉子。山的后崖,是个深谷,谷下倒底有些什么,从山下往下看,只听到山风呼呼地在耳边吹,有如地狱的鬼魂在召唤。
“这疯老头,真是我们的前任掌门吗?”
“我也不太清楚。我看有些象,但又不敢肯定。”
“前任掌门不是被关在密室里吗?他怎么可能跑出来。”
“你说的也是。”
“可是,我觉得很熟。好象这人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