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月亮的夜晚,更加地美丽,更加令人难忘。那是因为害怕,更是因为勇敢。
“范卿家,你看如何呢?”
范云天站在皇帝面前,早在被宣进宫时,范云天就知道没啥好事。只是想不到的是,竟然是这等事。该如何是好呢?不答应,那自己也会成为嫌疑;答应,那自己如何下得了手。那可是亲如亲兄弟的兄弟呀。然而,如今可没有范云天选择的余地。得立即下决心,要不然,自己也会牵连进去,遭毒手。
“谢皇上,为臣这就回去准备。”
明知道皇上这是在算计自己,但这是不能表露出来让皇上知道的。范云天想拖延些时间。可是,皇上可不许。
“朕果然没看走眼。望你马到成功,速去速回。”
“是。谢皇上。”
诸葛府就在县城北边,依山而建,远观之,如同一只伺机而动的狮子。大门上的横匾“诸葛府”三字,还是范云天亲笔写的呢。站在诸葛府门前,范云天陷入对过去的回忆,双眼渐潮湿了起来。多年没来这里了,没想到,现在竟然是以如此的身份,如此的目的而来。然天命难为呀。前段时间,只风闻自己的患难兄弟诸葛高投敌叛国,自己还不相信,如说诸葛高也投敌叛国,那天下可真没“忠义爱国”四个字了,他一定是遭人诬陷。诸葛高人好是好,就是太直了,那容易得罪小人。
一个人一旦得罪了小人,就如同背后有人拿着把刀时刻地顶着自己。
范云天也曾到皇上那替诸葛高说好话。这也才是上个月的事,没想到竟然如此的快,如今,就定诸葛高的罪了,非但杀他,还要杀他全家。
战乱之年,一个爱国的将军没死在战场上,没有死在敌人的刀下,却死在自己为其鞠躬尽瘁的朝廷的刀下。满腔热血,无处洒,真是可悲呀。
“大人,侍卫已经将诸葛府团团地围住,就是苍蝇,也不能飞进去。只等大人您下令了。”
“嗯。”
“大人,时候不早了,若不然可就——”
“我知道。”
拖,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时间在一点点地过去,天上的星星,有的也隐去了。它们知道,一场杀戮即将开始。它们不忍看。
鸡叫了,是四更了。想是不能再拖了,范云天对韩都统说:“那就动手吧。你带队人马负责左边,我负责右边。记住,要仔细搜,绝不能留一个活口。”
“不好,有贼呀,有贼呀!”
宁静的夜,突然有如此叫喊声,使得正在睡梦中的人都惊醒了过来,女人们颤抖地卷缩在床角,男人们摸索着起床,去抓挂在墙上的剑。
“你倒底是谁,为什么要放我们。”
“我是谁你现在没有必要知道,你尽管带着你的娘子逃命就是了。”
“我怎么能够丢下我的母亲不管呢。还有我的娘子,如今怀着孩子,你让我们如何逃命。”
“你该不会想着你们诸葛家绝后吧,你该不会让你的父亲九泉下死不冥目吧。若不是,那就听我的,赶紧逃离这里。”
“可是,——”
“别可是。你若再不逃,我可连你的妻子都杀了。”
“外面有好多人呢?”
“这个——你们两个把衣服脱下,躲到床底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事,天亮之前绝不能出来。”
“这——”
“还罗嗦什么,难道你想诸葛家绝后吗。”
见他们两个人躲到床底下之后,蒙面人摘下面布,对屋子外面喊到。快来人呀 !
“大人,有什么事。”
“喔。事情就是——什么就只你们两个,别的人呢?”
“他们都在别的房间里。”
“只是你们两个人就好。小心,后面有贼人。”
就在两个人朝后看的当儿,范云天手中的剑动了。两个侍卫在眨眼睛的瞬间一块死了。范云天把两个侍卫的衣服脱下,换上刚才那两个人脱的衣鞋,然后划了几道剑痕。
“韩都统,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一个也逃不了。”
“我这边也是。韩都统,叫人放把火,把这全烧了吧。这样,即使没死的人,也会被火烧死。”
“大人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