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的小骑士还是个虔诚的信徒,传播光神的爱和理念。”
知道暂时是无法休息了,克莱因轻轻旋转戴在食指上的戒指,心思却移到刚死去的贝鲁吉身上。
没有多余地怜悯给这名潜入失败地海军。克莱因想地是他如何泄露身份地。
'他昨天晚上说地。我一字不差地全听到了。'这句让他印象深刻。听到了……克莱因确信当时在场地就只有自己和这名还未满十八岁地少年。再没有第三个人。艾伦迪又是如何‘听’到贝鲁吉对海军地报告呢?
魔法吗?
如果不是那少年告密地话。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但克莱因又不能完全肯定。他无法施展高级法术。自然没兴趣学。身体地反魔法壁也只会对攻击性法术有感应。如果是无害地探察类或追踪术法术就没法觉察了。
眼睛一转。望着依旧盯着自己地少年。一个主意在克莱因脑海中成形。
他褪下戒指,用指甲在镶有晶石的反面轻轻一戳,原本黯淡无光的晶石立刻亮了起来。
“有话快说,我很忙。”
低沉的嗓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少年一脸惊讶的看着克莱因,没想到他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与外界联系。
“不要总这么冷淡嘛,维克多表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工作了。既能杀人放火,又有不低的薪金可拿。”
“喂……你不要命了?”杰拉德虽然看不惯克莱因,却忍不住有些担心,贝鲁吉就是因为使用传音石才被杀的。
沉默持续了一小会儿,附着在晶石的魔法才再次将在遥远彼端的声音传出。
“我这里也有一个坏消息告诉你,我异母弟弟的表哥终于得到了一部分家庭成员的支持,这让他在继承权上又多了几分筹码。”
在杰拉德听来没头没脑的一段话,却让克莱因一下就知道了局势的变化。
维克多提到异母弟弟,这个词有两层意思,一个是指他现在附身的塔兰大公私生子,佩雷尔第一王子得到了帝国贵族的支持,那么他就不会再指望自己的行动能对他有什么样的帮助。其次,也影射了帝国幕后的操纵者。既然阿尔贝雷希特有所行动,那么教会那边也不会落下,卢西恩肯定会带着一大票人北上。
教会一动,魔法协会肯定也坐不住……
“你那位异母兄弟肯定带着打手去帮忙了吧?是你的父亲授意呢,还是他顶头上司的主意?别告诉我,你也要来哦。”
“你都猜到了,又何必问我。就这样吧,下次再联系。”
说话一向简洁的维克多首先结束对话,克莱因把戒指戴回食指,有些意外的看到了靠墙而立的少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不是半精灵混血吗,怎么还有个贵族亲戚?”杰拉德本以为这个蒙面的大个子是南北战争的遗留物,可刚才那番对话中隐约透露出他表亲是贵族,正为继承权争得头破血流。
“贵族的亲戚就一定是贵族吗?我和那家伙只是在我们的母亲是亲姐妹这点上有关系。怎么,你连别人的私事也有兴趣?似乎没有多少值得汇报的价值唉。”克莱因对杰拉德的怀疑比较大。虽他也考虑过魔法的可能,但如果不是在身上直接施展过法术,用隐形类法术跟踪的可能早就被剔除了。没人能在他防备的情况下接近,至少人类不能。而且,贝鲁吉那么小心,不会在自己已经被怀疑的情况下还暴露身份。
杰拉德起先没反应过来,随后想起了自己跟踪贝鲁吉的事,看克莱因的目光不禁又多了几分戒备。他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居然还被这家伙跟踪……
“你那亲戚真好笑,父亲想让谁继承就让谁继承,还带打手去帮忙,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觉得话题有些尴尬,杰拉德很不自然的将讨论的中心转移。
“问题是,他们上面还还有个快断气的祖父,他手里握着一份至关重要的东西,只要他还没死,那兄弟俩的父亲就没有真正的决定权。”听着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克莱因确定让贝鲁吉卧底身份暴露的不是眼前这名少年,而是他一直不敢肯定的魔法。
那名法师不简单呐,能在他没有觉察到的情况下施展法术。
舱门开了,艾伦迪站在门口,脸色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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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和谁说话?”
带着淡淡不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维克多将水晶放回腰侧的魔法口袋。
“我派去打入海盗内部的那名黑暗精灵。”
就在克莱因登上海盗船时,维克多和打着协会名义的众晶曜法师一同抵达了它阔别八十年之久的故乡——珍珠岛。
还是人类时,童年至少年时期都是在这座美丽的海岛上度过,虽然没有多少自由,但和生命中的最后三年相比,算得上是愉快的回忆。
协会的界门传送比起教会魔法飞艇还是稍慢了些,当法师们在城主府接受诸贵族的热情接待时,由卢西恩带队的护教骑士团已在两日前就与海德因派出的海军接触了。
“你以后还是少做这样多余的事吧,介入帝国内部的权利争斗只会让你的身份暴露得更快。”卢西恩对于维克多插手佩雷尔与穆塔的王位之争还是心怀芥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