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继续!”
刘宏无比艰难的说道…
这一刻,他已经体会到…大汉国事蜩螗的根本原因究竟是什么!
…
那边厢,曹操也刚刚结束。
夏侯渊在搭帐篷,曹操则坐在地上拿起笔在竹简上写着什么。
“三弟,愚兄这些日从济北绕到济南所见所闻,触目惊心…愚兄每到一处,灾民、难民、穷苦百姓就会一拥而上,男人们双膝跪地,团团围住我与妙才,不断磕头请求施舍,这一瞬间,我想起了曾经…你让我在顿丘救助流民时,开仓放粮的景象。”
“这种感觉与那时何等的熟悉?三弟…你总跟我说,灾害、乱象…是检验人心的标准,果不其然,济南国…处处都是苦寒冷人,在这里,愚兄见到了母亲将孩子丢下不管,愚兄见到了父亲深夜私藏全家吃食,愚兄见到了,男人娶女人的目的是为了将女人变卖换几日的口粮,也见到了到处有官府来四处征粮、修祠!”
“这济南国太乱了,似乎每个百姓都是那些富豪大户的猎物一样,他们已经这么贫苦,可每个富豪大户却依旧企图从他们身上搜刮粮食…诚如三弟说的,这里比顿丘乱十倍,也诚如父亲所讲,济南国的水深不可测,可…既愚兄来了,那…愚兄就试着去斗斗这纷乱的天!”
写到这儿…
夏侯渊搭好了帐篷,他比较老实,打小对曹操的话言听计从…
“大哥,明儿还要继续逛么?”
“不逛了!”曹操轻呼口气,“明儿进城,去官府!”
“大哥要去上任?”夏侯渊有些惊讶,“我还以为大哥不想做这济南相了呢?”
“呵呵…”曹操笑了,“妙才,咱们来都来了,总该为这边的百姓留下点儿什么吧?”
噢…
夏侯渊挠挠头。
大哥的话就跟柳观主说话似的,有时候让人听得云里雾里…
“成”…尽管不明所以,夏侯渊还是点了点头,“大哥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不过,去顿丘上任时,大哥提前招募了不少力士,也正是这些力士…才能让大哥打击豪强,可这次…咱们一没钱,二没兵…若是这些豪强地主为难起来,那可…”
夏侯渊又一次挠了挠头,连忙追问道:“要不,大哥这次向柳观主借点?”
“不用!”
这一刻的曹操显得颇有信心,“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次靠咱们自己…”
啊…
夏侯渊眨巴了眼睛,他不可思议望向这位大哥,大哥这次有点陌生啊…不坑爹?又不坑兄弟?那钱从哪来?
“哈哈…”曹操笑了笑,他拍了下夏侯渊的肩膀,笑道:“济南国有的是钱!”
这话脱口时…
尤能看到,这济南国不知道被“祠”霸占的多少农田。
这些地…是富人手中的聚宝盆,却也是穷人的愿景与希望啊!
…
话分两头。
新晋的济南相曹操十几天不露面…济南国内的富户可等不及了。
这是真的怂了吧?
富户们这么猜测,忍不住心头狂跳。
他曹操不来上任,是最好的结果!
而往往…人们的神经松懈下来,各种腐化苗头就会迅速抬升,继续饮酒作乐。
一时间,官府衙门成赌局大排档,各治所“兼营”茶肆、酒坊,济南街巷特地从江南请来的艺人,丝竹管弦,营生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