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中天自身难保,想拉扯陶悠悠也拉不了了。”罗薇得意地笑,霎地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颓废和失落一扫而空,“我旁敲侧击提醒乔安琪仗势压人,乔安琪那个蠢货居然照办了,给齐中天发了信息,要胁他,要么接受她和她结婚要么就从正泰滚蛋。你说,齐中天那种硬汉子能被她威逼吗?这会儿,就算乔斯亮舍不得辞退齐中天,齐中天的辞职报告也递上去了。”
“居然傻成这样!”姚洁忍不住拍桌笑,笑了许久方停下,摇头叹道:“乔太极是精明能干的,怎么一儿一女都是这样的蠢货呢?”
“听说,早年她为了和乔斯亮幽会根本顾不上一双儿女,等到丈夫死了当上乔太了,想好好培养儿女却迟了,所谓有所得便有所失吧。”
“不过,再碌碌无为再不成器,有乔斯亮财产的继承权,一辈子也无忧了。”姚洁羡慕地说。
“乔斯亮还没死,盖棺论定前还难说。”罗薇摇头,低声说:“我听乔安琪说,乔太几次三番想让她兄妹俩进正泰历练,乔斯亮都不同意。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改了姓氏也改变不了血缘,对乔太爱得再深,也恩泽不到她的儿女身上,那纸公开的乔荗山乔安琪和他亲生儿子同等继承权的遗书,他随时可以取消重立遗嘱。”
“正泰是乔斯亮和乔太结婚前的产业,乔太连二分之一的财产继承权都没有,如果那纸遗嘱再取消了,乔太岂不是空欢喜一场?”姚洁问。
“是啊,现在乔太只能日夜祈祷,乔斯亮那个亲生儿子始终不肯和他相认也不屑他的财产了。”罗薇轻笑道。
“董家声不知是什么来路?你说,他会不会就是乔斯亮的儿子?”姚洁走到罗薇身边,用近乎耳语的声音问。
罗薇摇头,说:“我之前也有这样的怀疑,不过从乔安琪那里侧面打听到,不是的,乔斯亮和他死去的太太结婚在乔太结婚之前,乔太当年在得知他的妻子已怀孕绝望之下才嫁给乔安琪的父亲,乔斯亮的亲生儿子肯定比乔荗山年龄大,今年应该二十九岁才对。”
姚洁哦了一声,有些失望。
“怎么?春心萌动了?”罗薇笑着拍姚洁肩膀,说:“董家声不是乔斯亮的儿子才棒,不然,你哪来的机会?那小伙真不错,长的俊性格好,不嫖不赌肯吃苦又有上进心,我要不是比他大了九岁大的太多了都想追求他。”
“罗姐……”姚洁拉长声音摇着罗薇的手撒娇,脸颊粉扑扑红霞晕染。
“心动了就别迟疑,晚了别的人追求他了你再来插一足就不好了。”罗薇笑道,想了想,说:“过几天就是五一七天的长假,董家声说想趁着学校不用上课的机会走远点,要去G市下属的消费大镇青石镇看看,青石镇瓷器全国闻名,我让他带上你,就说要让你帮我购买几款青石陶瓷,你把握住机会。”
“谢谢罗姐。”姚洁含羞低头,俏丽的面庞更加秀美。
罗薇和姚洁谋算计划的时候,齐中天来到集团董事长乔斯亮的办公室。
他没有递辞呈,而是把点开手机里乔安琪发来的信息拿出乔斯亮看。
“我休假前乔小姐开车撞我的事想必乔董听说了,不知需不需要我为乔董解释一下?”齐中天平静地问。
乔斯亮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衬着半头白发,说不出的悲凉苍桑。
“乔董?”没得到他的回答,齐中天又喊了一声,加重了语气。
乔斯亮抬头看了他一眼后移开视线,目光似是看着办公室大门,又似是游离到某个没有支点的地方。
失神良久后,他递回手机:“我会教训她让她收敛不再骚扰你,车子维修花了多少钱让汽修厂开个维修单过来,公司给报销。”
“好的,乔董,那我先回去了。”齐中天接回手机,目的达到不再逗留,转身大踏步往外走。
“休假的时候你回青阳了吧?那边有什么变化没有?”乔斯亮喊住他。
“老样子。”齐中天叹气,不走了,回身走到乔斯亮身边,打开手机,里面有这次回去时拍摄的青阳县城街头的景色。“你看,这是经过青阳的206国道,还是那么狭窄,这么多年都没扩建过,比咱们省其他地方的乡道还不如。这是青阳主干道青沙大道,也是青阳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路两旁的楼房像违章建筑,一点规划都没有……”
“改革的春风也没吹到咱们青阳那个穷山僻壤。”乔斯亮黯然。
“其实青阳富豪不少,比如乔董你,凯美电器的黄中,天益人寿的姜瑞,太阳能神的高建……全省富豪榜咱青阳就占了十几位。”齐中天说了一半顿住。
乔斯亮听明白他言下之意,长叹了口气,说:“早年我也想过回去投资的,可是。”他摇头,低声说:“那班人张口就要好处,闭嘴就是要钱,回乡投资本来是想造福乡邻,他们却当送上门来一只可以宰杀的肥鹅了。”
齐中天点头赞同,跟着一起沉默。
“晚上喊上扬名、郭涛和崇实,咱们几个出去喝一杯吧。”乔斯亮说。
“好的。”齐中天微笑着应下。
应扬名是集团市场部总监,郭涛是集团行政部总经理,高崇实是视听销售部总经理,这三人包括齐中天,都是青阳县人。
齐中天知道,乔斯亮在此时约他们四人一起喝酒,是要传递给乔太乔安琪还有一些有心人一个信息——他的地位无可撼动,正泰集团中青阳人的地位无可撼动。
乔太是乔斯亮的大学同学,不是青阳县人。
乔斯亮和集团高层四人聚会的消息,第二天不必刻意宣扬,也很快在正泰集团内部传开了。
陶悠悠对此没什么反应,她对于高层之间的微妙心理还没什么感受,罗薇却知道,自己的愿望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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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