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与瓷砖摩擦发出尖锐的咯吱声,高频的噪音让面前的红雾瞬间凝固成半透明的红色糖晶,“啪嗒啪嗒”掉落在地。
借着这短暂的清明,于白扫视四周。
用罐头边缘敲击金属水龙头,发出尖锐的“叮”声
——雾气在声源处汇聚成球状,维持几秒后爆裂。
用手掌猛拍塑料清洁桶桶底,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不过,雾气毫无反应,反而更加粘稠
又试着用玻璃碎片划过金属置物架,发出高频“吱——”声
——雾气在声波经过的路径上结霜
就在这时,于白发现自己的呼吸声也开始影响雾气。
每次呼气时,面前的雾气会略微后退;而吸气时又会猛地反扑。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抓起两块玻璃碎片,颤抖着互相刮擦,制造出持续的高频噪音。
吱——————!
令人牙酸的声响中,整间清洁室的雾气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于白的手指被玻璃划出道道血痕,但他不敢停下。
两块碎玻璃在他掌心摩擦出刺耳的哀鸣,高频声波在狭小的清洁间里不断反弹。
“必须。。。找个能持续发响的东西。。。”
他的目光扫过整个房间,突然在水槽下方发现了维修工留下的工具箱。
晕头转向的身体几乎是摔了过去,工具箱翻倒的瞬间,一把钢锯和几枚钉子滚落出来。
灵光一闪!
于白用颤抖的手将钢锯卡在水槽边缘,钉子抵在锯齿上——当钉子沿着锯齿下滑时,竟然自动演奏出一串连续的高频颤音。
滋——嗡嗡嗡——
这声音如同上百只蜜蜂同时振翅,竟让整个空间的红雾瞬间凝结。
雾气在声波中显露出奇特的网状结构,每条网格线都在颤抖。
于白咬紧牙关,一手维持着钢锯的震动,另一只手奋力扯下挂在墙上的围裙。
他的视线扫向天花板的通风管道——那是一个比常规尺寸小得多的方形管道口,但恰好足够一个人勉强挤入。
就在这时,钢锯的噪音突然变得时断时续,雾气开始蠢蠢欲动地翻涌。
“该死的。。。只能赌一把了。。。”
他一把拽过清洗台边的塑料晾衣绳,忍着恶心将仍在滴血的绒绒公爵绑在背上。
玩偶接触到皮肤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直窜上后颈。
于白强忍着眩晕感,踩上半塌的置物架,用力撬开了通风管道的铁栅栏。
管道内壁布满了红色绒毛,像活物般有规律地收缩舒张。
于白将绑着绒绒公爵的围裙绳索在腰间又绕了一圈,确保那湿漉漉的玩偶不会滑落。
他深吸一口气——立刻被浓郁的草莓味呛得咳嗽——然后攀上摇晃的置物架,手臂肌肉绷紧,一把抓住了通风管道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