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效力?”
当即,夏侯玄拱手朗声而应,“族叔欲石林伯如何告罪,尽可直言,我必然一字不漏传话与石林伯。”
夏侯惠的要求很简单。
石鉴是怎么侮辱他的部曲,就要怎么还回去——
翌日卯时,他会让那四位部曲在夏侯府邸外,等候着石鉴过来挨个行礼致歉;但前提是,夏侯玄需要将今日在陈府厢房内的众人,也一并请过去“见证”!
“这”
方才话说得很满的夏侯玄,有些傻眼,迟迟不作言语。
让石鉴行礼致歉,这种要求不算过分;将今日在陈府厢房内的人都请过去,以他的名气想做到,也不难;但两者加在一起,那就很难很过分了。
夏侯惠这是打算将石鉴“公开处刑”啊!
石鉴若是做了,名声也就有了污点,且这种事情必然会成为京师洛阳人人津津乐道的茶余饭后。
甚至,还有可能演变为典故,历久不衰呢!
“族叔,所谓士可杀不可辱。”
迟疑了片刻后,夏侯玄才轻声说道,“石林伯终究是朝廷僚佐,族叔如此要求,是”
他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夏侯惠给打断了,“辱人者,人辱之。我意已决,泰初毋庸多言。再者,是否要给我部曲行礼致歉,在于石鉴自身抉择,泰初何必代他说理。”
也是哦!
我不过恰逢其会而已,何必置身其中呢?
且此事是石林伯有过在先,过后又想着求饶,被人予取予求不是很正常?
刹那间,夏侯玄心中那股同为士人的戚戚焉消逝不见,也当即起身拱手,“是我执迷了。族叔,我这便去传话与石林伯。”
随后冲着上首的卫臻行礼罢,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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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了之后,原本座无虚席的厢房,很快就变得空荡荡的。
不知是因为他这个士人领袖离去后,众人觉得继续待在此间无益,还是担心自身迎来病急乱投医的石鉴的请求。
咳,应是两者兼有罢。
陈府街衢外的路口,夏侯惠与一部曲牵着战马,走到偏僻角落处的酒肆屋檐下避雪。
出来之际,他遇上了过来吊唁的侍中卫臻。
卫臻之所以也是今日才来吊唁,是因为他前些时日告假归陈留桑梓祭祖了。
现在回来洛阳的路途上才得悉了消息,故而急匆匆赶过来。
道遇夏侯惠时寒暄了几句,然后还特地让夏侯惠稍候片刻,待他吊唁罢出来,似是有事商议。不出意外的话,应是关乎夏侯惠先前上疏,请庙堂以军功给丁谧授爵之事罢。
就是不知,对此事持有反对意见的卫臻私下寻他,是打算劝他开春后莫要再上疏呢,还是有其他事情?
应是前者罢。
毕竟,自己与他也没有什么交集,尚未有私下论事的情谊。
好一阵等候。
卫臻的身影映入眼帘,但他的身侧还有夏侯玄。
泰初过来作甚?
难不成,石鉴是他指使的?
以他的为人品性,还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吧?
夏侯惠眼中闪过一缕诧异。
要知道,夏侯玄的府邸在陈府街衢另一侧的路口。
“族叔。”
二人至跟前,夏侯玄便先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