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衡垂
春鈤
头闻了闻衣裳上的味道,眉头一皱,面上的矜持与端庄差点碎裂开。
“没事吧?”储璎问他,“实在不行,就不穿了,穿着里衣也没事。”
“……”陆聿衡闻言,不由得把自己的腰带系紧了些,“不成。”
储璎笑了笑,看着他一伸手,抓着褪了色的发带,便直接把头发束起。
他手太长,袖子太短,一伸手,便露出了白皙的骨节和修长的手臂,他手指一动,长发便被他束起,干净又利索,远远一看,便像是那落难的公子哥,白白净净的,相当的好看。
“可不能让旁人看见你。”储璎在他身边的稻草上坐下,“这不得抓回去成亲啊。”
“……”陆聿衡看着她,“你允许?”
“那肯定不行,我誓死守着你,不让旁人染指。”储璎笑着说。
陆聿衡轻笑一声,轻轻抚了抚她的手背。
他们被安排着睡柴房,二人都没什么意见,经过昨夜的饥饿露宿之后,他们对于这些外在的条件已经完全不挑,只要能遮风挡雨,已经上乘。
晚饭吃的也非常简单,老伯与他的妻子为他们准备了一些简单的南瓜米粥,米里边放了些玉米碴,已算是上乘。
那头猎来的鹿,老伯早已拿去卖了,换了些银子,买回来一些粮食。
“随便吃点吧,我们家虽然不算穷,但也不富裕,唯一的孩子出门行商去了,一年才回来一次。”老伯在他们对面坐下,开始吃饭,老伯的妻子还在外头洗衣裳,洗的是他们两个方才穿的衣裳,洗干净了好拿出去卖。
那衣裳虽然破了好几处,被泥浆浸染,但是布料是上好的云缎,即便割开也能卖个好价钱。
“老伯。”陆聿衡吃得差不多之后,放下手中的碗,才开口说话,“你们平日里靠什么收成。”
“种地打猎,我从前是猎户,如今老了,干不动了,只能多砍柴。”老伯一面吃着饭,一面弄了些酒,陆聿衡有意了解此地的赋税情况,便与老伯闲聊起来。
储璎看到老伯的妻子一直在忙,便端了碗饭出去,笑眯眯递给大娘。
“大娘,要不先吃饭吧,这衣裳不能总是揉搓,容易洗坏。”
大娘低头一看,有些心惊,“哎哟,还真是,多谢提醒了,姑娘。”
“不客气的。”储璎蹲在大娘身边看她利索地将衣裳拎起来挂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
“姑娘,你看起来怎么又接地气又尊贵的。”大娘捧着碗,跟她一起坐在院子里的小凳上,跟她聊起来,“看起来反正怪得很。”
储璎忍不住笑起来。
“我还倒是真信你们的话嘞,老头子他让我别信,我觉得是真的。”大娘仔细打量储璎,“这么细皮嫩肉的,那个公子也是,长得这么好的,我是从来没见过,肯定是贵人,掉进洪水还能不死,也是有大福气的人。”
她刚想接话,却听到大娘说,“不像昨日啊,有个人也是被洪水冲来村外的河滩上,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储璎脸色顿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