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璎赶紧想要缩手,可陆聿衡却用力抓着她不放,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陆聿衡一把摁了回去。
“抱歉,对不起,我不该上来的……”
“你确实不该上来。”陆聿衡几乎是咬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她的耳边说。
即便他昨晚洗沐梳发时用了气味最浓的发油,也无法遮挡她身上那股莫名的少女之气。
那种味道,硬生生折磨了他一整晚,随着她的动作和呼吸,如同鬼魅一般钻进他的鼻腔,充斥他的肺腑,将他冷静的弓弦挑拨得凌乱不堪。
储璎被摁得死死的,上半身一动也动不了,她欲哭无泪,只能又动了动脚,蜷缩起膝盖,膝盖却像是撞到一个什么突兀的东西。
陆聿衡蓦然身子一僵,忽然松开了手。
她赶紧抓住机会掀开被子挣扎下了床,腿脚还有些发软,手腕上还残留着他温热的温度。
“殿下饶命,我错了。”她穿好了鞋,披上衣裳,乱糟糟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几乎想要奔逃出门,可当她手搭在门上的时候才发现,外头的天还是黑的。
“天还没亮?”储璎被震撼了。
“我居然能起这么早?”
“天呐,我昨晚肯定没睡好。”
闻言,陆聿衡眼角抽了抽,他缓缓起身,却未下榻,而是曲起膝盖,拉过寝被盖住了下半身,稳稳坐在了榻上。
随即他伸手,手指勾住铃绳,轻轻一拉,便只听清凌凌一声,在这空旷而安静地寝殿中响了起来。
储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一刻,忽然,寝殿的门开了。
她吓了一跳,却见门外忽然走进来三个人。
一个流泉,一个枫亭,还有一个不认识。
三位少年,长得有些相似,却又极为不同。
相似在于相似的衣裳,相似的头发,相似的身量,相似的面无表情。
不一样在于他们面容的区别,枫亭眼睛大些,看起来更成熟,流泉表情更臭一些,看起来稍显稚嫩,另外一个很是稳重,脸也更方。
他们衣裳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腰带上稍稍不同,枫亭的腰带上绣着枫叶,流泉的腰带上绣着水流纹样,而另外一个腰带上绣着一块岩石。
他们三人第一眼便看到了突兀站着的储璎,见她还穿着寝衣,衣裳凌乱不修边幅,纷纷迅速避开眼神。
既然殿下没开口,他们就不该去管。
他们快速进入状态。
流泉去固定鲛绡帐铺床,枫亭去伺候陆聿衡更衣,而石岩将盥洗所需器具一一摆放好。
那些东西被石岩摆放的如同刀砍斧刻一般笔直一条线,规规整整,没有一厘的偏差。
只是流泉铺床时,有些愣神。
这是他第一次铺如此凌乱的寝被,太子殿下以往起床时,不管是床榻还是寝被,都是平平整整,仿佛没有人睡过一般。
而今日,这床榻和寝被,都乱得吓人。
寝被上多处褶皱,床榻上凌乱不堪。
流泉咽了口唾沫,脑子里开始胡乱想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一转身,却见枫亭正在给太子殿下更衣,比平日里慢了些,特别是裤子方面,似乎遇到了什么问题。
流泉立刻过去帮忙,看到太子殿下身下的情形,顿时有些惊愕。
晨起对于男子而言实属正常。
可往常,太子殿下不可能在他们面前如此“失态”,或者说,即使他们随身伺候,陆聿衡也从来不会让他们看到他不体面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