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甲过后的左子良听到这句话后,平和的说道:“此次出使,您本就拥有决定一切的权力。”
………
燕国事,还未传到盛安。
毕竟路途太过于遥远。
但在盛安爆发的‘舆情’,已然完全发酵。
市井街巷,无不都在讨论那‘两万金’。
哪怕是卖馅饼的汉子,都能够说出个天下大势来。
“宋时安想要搞屯田,不想让北边打仗,谁都知道。可是,为了让燕国不闹,把质子送过去,还要给那个反复无常的康逊送钱,这是什么道理?”
“花点钱贿赂,让燕国把姬渊的儿子赶出去也正常,可不能花那么多钱啊,两万金……把整个燕国榨干了,也搞不出两万金来呀!”
“我不相信。”有人相当理性的说道,“那宋时安啊,可是敢在那种时候去朔风打仗的人,他能是怂人吗?给燕国送钱,绝对是宵小造谣!还有,两万金是哪里传出来的?说这种话的人,绝对是别有用心!是收了齐国的钱,是卖国贼!”
“你还别不信,我还真的看到宋时安出使的时候,分了好多车队,运出去了不少用皮棚装着的东西。肯定就是黄金,不然裹得那么严实干什么呢?”
“对啊,要是真的不是黄金,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的出使?”
“还有啊,他老子宋靖现在是尚书仆射,原来的尚书令又生病告假了,国库就是归他管。”
“那可是陛下的黄金,他敢贪吗?”
“贪不贪另说,但如若真的拿了那么多黄金,就说明宋时安也堕落了。”有人不屑的说道,“以前,他敢拼命,那是因为是个庶子,又没有啥地位。现在,二十岁就当上了四品高官,他肯定惜命啊。”
“要是这两万金给我,我也能出使成功,换个盟约书来啊。”
“哼,要是给我!我扩建几万精兵,直接就把小小燕国给平了!还用着巴结他?当初我大虞铁骑都杀到沧辽关了,要不是看不上那苦寒之地,现在哪来的燕国。”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我看那宋时安啊,不过也是一丘之貉……”
在马车上坐着的孙瑾婳,听到盛安的百姓都这么说,表情十分的沉重。
咬着嘴唇,她抱怨的喃喃道:“明明先前都说他是为国为民,是抗齐英雄,还去大理寺声讨……这才没过多久,就一无是处,一丘之貉了。”
而过了一会儿,丫鬟阿乌上了车,捧着一个小盒,对她说道:“小姐,你的首饰全都变卖了,这里是五十金……”
“这里还有五十金,加起来刚好一百金。”孙瑾婳把自己剩余的全部积蓄拿出来,也交给了她,“你不是跟贾府的那个女管事是亲戚么,你全去拿给他。我听兄长他们说过贾贵豪此人,是个贪婪之辈,且是吴王党,你去把钱给他,他知道是孙府的人,也会帮忙做事的。”
“这么多钱,小姐你为了宋时安真舍得呀……”
“好啦,别打趣我了。”孙瑾婳认真道,“他是西都尉,正好管抓人。你就说,盛安有齐国细作,散布谣言,诽谤国策……”
“这样能有用吗?”
“有没有用,只要公开抓几个人,至少这流言能压一压。”孙瑾婳说道,“再让他们这么说下去,百官又要弹劾了。”
“可万一宋时安真的拿了两万金出使呢?”
“那能说明什么?”孙瑾婳气愤道,“他是一个坏人吗?”
“小姐你别生气…我这就去办。”
阿乌不敢啰嗦,连忙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