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拿起搭在浴桶上的毛巾。仔细拂拭楚质额头发间的水渍,初儿轻声说道:“公子,该起来了小夫人还在洞房里等着。”
嗯,楚质坐澡盆内站了起来。拂去身上的水珠,在初儿的帮助下,穿上一套整齐干净的喜袍,犹豫片刻。在初儿的催促声中。缓慢走出浴间,身后,初儿静静俏立,几盏烛火忽长忽短,烛台之上像是溢满了红色的泪水。
长廊之内外张灯结彩,悬挂着的盏盏大红灯笼,与天上繁星交辉争映,不时可以听到厅院内传来鼓乐喧天,爆竹轰鸣的声音。新修建而成的阁楼前,到处悬挂灯笼、纱幕,一派浓郁的喜庆景象,卧室之前站了两个婢女,见到楚质过来急忙行礼。
“几岁相思会,今日喜相逢,祝公子与小夫人,琴瑟和鸣乐且耽,碧月团人似玉,双双绣带佩宜男。夫夫妇妇成有家,子子孙孙乐无极
“承你们吉言。楚质微笑。随手两封红包,在两个婢女笑盈盈的目光中,推门而入,却听咯吱一声,却是婢女将门给合上,而且是在外面栓上门梢。
新房中陈设华丽,花团锦簇,游鱼戏水屏风内,倚墙位置摆着一张方形桌案,上面摆了八对金银蜡烛。灯火明亮,烛花已长,中央是一张形状古拙的红木小圆桌,盖了一块红色的丝缎,桌上放着一壶香淳女几红。两副金银杯筷,几样精致的小菜。
一只小巧精致的香炉中,一缕淡淡的青烟袅袅升起,摇曳的烛光与浓郁的香气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屋子变得朦胧迷离,仿佛处身瑶池仙境一般,八尺宽的紫檀雕花大床上翡翠丝帛被子轻柔如水,雪白的鸳鸯合欢纱帐高高挂起。
曹雅馨静静地坐在床沿,双手拢在袖中,不时微颤,在楚质灼灼目光的注视下,低头含羞,娇俏容颜亦喜亦睹,光洁的肌肤犹如冰雪,一阵阵清雅韵深的香气不断传来。
“馨儿,忙着招呼宾客。一时脱不开身来,让你久等了。”楚质慢慢走近,望了眼桌案上的饭菜小却是没有动过,温柔伸手,轻声说道:“来,先吃些膳食吧
有点羞怯,曹雅馨细润如脂的柔荑从衣袖中伸出,轻轻放到楚质手里。柔若柳絮,冰凉之中带着阵阵暖热,两人坐到桌案旁,楚质仔细打量。饭菜还有几分热气,便盛了碗,放在曹雅馨面前。
曹雅馨显然有些饿了,犹豫了下,执起一双玉筷,像是挑拣似的,一粒,一粒将晶莹如玉的米饭夹入口中,轻慢细嚼,据楚质计算,以这种速度,恐怕要到天亮才能吃完。
看得出来,曹雅馨也是有点彷惑不安,楚质紧张的心情顿时舒缓几分,毕竟也是没有经验,心怎能不感觉慌乱,曹雅馨也是如此,听闻楚质轻笑,饭肯定是吃不下了。微微抬头,清亮的眼眸掠过一丝彷徨。秀美的睫毛轻颤,可知其心中的惊慌。
“来,张口。”楚质含笑,拿过碗筷,取了个勺子,勾起一勺米饭。递到曹雅馨唇边。
一双柔美的明眸慢慢有了羞意。波光润泽,娇羞的俏面染起一抹亮丽的胭脂,丰盈粉润的樱唇微启。含着一口饭,心中充溢柔情蜜意。真比吃了蜜糖还甜”
“下次,嗯,就是我有事晚归的话,你先用膳,不用等我了。
楚质说着,夹了片羊肉送入伊人口中,沾了丝缕油光的樱唇,在烛光下闪耀着诱人光泽,弈旬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
还很单纯,察觉楚质的目光小不解其中的含义,只是以为他也饿了。曹雅馨有点娇羞,想起母亲的教导,慌忙贼了碗饭摆到楚质面前,目光躲闪,神情忸怩,蚊声细语地说道:“夫君,请用膳。”
声音滑润悦耳,听着这句,却让楚质心中浮现一阵莫名的欣喜,忽然涌起一份为人夫者的责任感觉来,沉甸甸的,很重。
“好,一起吃。”楚质笑道,排出酒气之后,也觉得肚子空荡荡的,有点难受。
见到楚质大方端起碗,扒米入口。曹雅馨也放开了一些矜持,轻微小口地吃饭,不时吃几块楚质夹来的肉片,很快就觉饱了,取出秀帕微抹柔唇,发现楚质也放下碗来。也不忘羞涩的递上了丝巾。
抹去油汁,楚质坦然轻笑,到了两杯酒,把两盏酒用红绿同心结绾住盏底,分一杯给曹雅馨,自己也拿了杯,两人双目微对,情意浓郁,同时沾唇饮酒,接着,两个酒杯抛落地上,一仰一复,这就是大吉的征象。寄托着天翻地覆、阴阳和谐的意思,完成了婚礼中夫妻同饮的交杯酒程序。
此时此刻,曹雅馨茫然不知所措起来。不知道接下要做些什么,因为无论是媒婆,还是礼官小甚至母亲姨娘她们,每每讲述婚礼细节,到这里就忽然停顿截止,之后就笑得十分的暧昧,顾左右而言他。当然,见到有人比自己紧张,楚质就放松了,而且经验丰富,站了起来,拉着曹雅馨,慢慢向床边走去,柔声道:“夜了,我们休息吧。”
哦,乖巧走到床边,曹雅馨迷惑地眨着亮丽眼睛,懵懵懂懂想起,成亲之后,应该是两个人一起睡觉。就像父亲与母亲、姨娘们一样,微微偏头,就要询问自己睡在里面小还是外面时,望见楚质的模样,下意识的惊呼了声。
啊,曹雅馨伸手抿着半张的小嘴,不知所措之余,还有点担忧,却见楚质解去喜袍,而且连中衣也没穿,坦着光洁的胸膛,难道他不怕夜里受凉。
秋季夜冷,容务受凉?楚质脱衣的动作顿时停滞,望着曹雅馨的眼睛,如同两颗闪耀着光芒的黑玉宝石。纯净而美丽,抛开那一丝害羞不言,却是充满了真挚的关切。
“不会,待会就觉得热了。”
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