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咪长长呼出口气,咧嘴笑道:“我就知道朝阳哥不会骗我。”
冷晴盯着蒋小咪看了好一会儿,问道:“他跟你提起过我?”
蒋小咪得意地笑道:“嗯,他说包养了一个女大学生,只包养才华,不包养身体。当时还有另外一个姐姐在场,那个姐姐不相信,但我相信。”
冷晴哦了一声,心里先是一阵欣慰和放松,但紧接着又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
“能给我讲讲他吗?”
“嗯。”
说到吴朝阳,蒋小咪讲得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如果她知道的话,恨不得把他身上有几颗痣都讲出来。
冷晴望着天空,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穿透,刺眼又刺心。
不经历他人苦的人,讲述他人的苦,顶多是讲了一个心酸的故事。
对于有过相同经历的人,那就不是一个故事,而是来自心灵深处的共振。
原来,他也是个苦命人。
原来,他是在帮自己,不仅仅是帮他渡过难关,也是在帮他渡过心关。
他们这样的人,最需要的不是别人的同情和物质上的帮助,而是自立自强的觉悟和精神上的倔强不屈。
冷晴轻轻呼出口气,喃喃道,‘奶奶,我明白了。’
蒋小咪好奇地看着冷晴。
冷晴微微笑了笑,蒋小咪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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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朝阳在办公室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温暖才带着一身的疲惫回来。
吴朝阳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先休息一会儿。”
温暖摇了摇头,“吴朝阳,你说我是不是根本就不具备继承腾龙集团的能力。”
吴朝阳看着一脸沮丧的温暖,安慰道:“没有谁生下来就具备一切能力。”
温暖趴在桌子上,眼眶泛红,“但是,我从高中开始,寒暑假就列席董事会议,从大学开始就参与集团不少大事,但是事到临头,还是这么艰难。”
吴朝阳淡淡道:“听来的道理,哪怕是耳提面命,也是别人的道理,没有亲身经历,终究是无法明白其中的真谛。很多事情,哪怕是亲身经历,也未必就看到了全貌,有你父母的庇护,终究也只能是看到表象。这是你必须经历的一步,否则你即便顺利坐上腾龙集团一把手的位置,也驾驭不住方方面面的压力。”
温暖抬头疑惑地看着吴朝阳,“你真的只是初中毕业?”
吴朝阳耸了耸肩,笑道:“如假包换,我有毕业证,要不要看?”
温暖瘪了瘪嘴,“初中毕业证有什么好看的,也不嫌丢人。”
温暖深吸一口气,再直起身时,已是斗志昂扬。“连锁反应比想象中来得还要快还要糟糕,除了江州银行,另外五大银行明确不再展期,下个月集团将面临十个亿的本金还款,再下个月这个数字会扩大到五十亿,年底的时候将是一百个亿。”
吴朝阳眉头微皱,“还有个事情必须得告诉你,江州建材和太平洋物流在搞小动作。”
温暖点了点头,“刚才董事会就是在讨论这个事情,有股东反映,他们最近在密集联系除温家之外的股东,另外,还有一家叫东鸿资本的机构在做空腾龙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