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裳啊时裳,你的好朋友可是生着病,正难受呢,你怎么可以因为自己某些奇怪想法,就躲避他呢?
这根本不是好朋友应该做的事情啊。
笼罩在心头的别扭情绪消散了点。
但还是有些不敢面对他的眼睛,时裳犹豫了下,没有抬头,轻声问:“现在呢,好点了吗?”
陆庭鹤不动声色收紧了手臂,轻笑道:“有裳裳在,舒服很多。”
时裳稍稍松口气,小声咕哝道:“陆庭鹤,你刚才吓到我了。“
埋怨和委屈,往上翘的尾音更像在撒娇,而非责怪。
在时裳看不见的地方,陆庭鹤无声地笑了下,眼瞳跳动着幽幽暗火。
男人语含歉疚:“对不起,是我太激动,结果失去分寸。裳裳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时裳闷闷回答。
比起生陆庭鹤的气,他更像是在和自己置气。
生气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陆庭鹤,连他谈恋爱都要管。
“是么?”男人一笑。
时裳的颈侧传来痒酥酥的感觉,身后的人熟稔地低下头,埋入他颈窝,笔挺的鼻梁对准他的肩膀,来回轻蹭。
“那么裳裳刚才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可是第一时间就发现裳裳。结果裳裳呢,和别人聊得那么开心,都不舍得多看我几眼。”
他喑哑的声音里含着一丝委屈“裳裳交到了新朋友,就不要我了吗?”
如果时裳这时候抬头,就会发现,男人颈侧隐隐浮现出青筋,眼底滚动着与委屈不符的浓稠晦暗。
时裳:!
“没有啊,”他一阵心虚,支吾道,“只是、只是你身边围了好多人……我也不太好过来吧。”
“但是那么多人,我只想见裳裳。”
陆庭鹤把下巴放在时裳肩膀上,手臂收紧,以一个环抱的姿势将他嵌入怀里。
一字一顿轻声道:“裳裳,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时裳沉默地靠在怀里,任由身体染上对方炽热的提问。
半晌,他咬了咬嘴唇,忍不住求证问:“是因为我能帮你治病,所以不一样吗?”
困扰时裳好几天的烦恼终于浮出水面。
陆庭鹤和他做朋友,对他这么好。
仅仅因为,他能帮助他治疗肌肤饥渴症?
那如果有另外一个人,也能治疗他的病症,陆庭鹤也会同样如此对待他吗?
时裳尚未意识到,他对于陆庭鹤的占有欲,早已超过了食物的界限。
陆庭鹤胸腔里滚动得笑意,让时裳的后背都跟着震颤起来。
片刻,时裳才听见陆庭鹤说:“不是的。因为裳裳和别人都不一样,所以才对我有效。”
温热的呼吸裹着微凉夜风,将男人低磁声音送入耳中。
和别人不一样,所以才有效……
时裳被成功绕晕了,忍不住挣脱陆庭鹤的手臂,转身朝陆庭鹤看过去。
“裳裳,”面对少年懵懂的黑眸,陆庭鹤垂眸看过来,嘴唇牵起弧度,一字一顿认真道,“对我而言,你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四目相对,时裳的心跳倏然漏了一拍,接着以远超往常的高频率速度,在胸膛内剧烈跳动起来。
蓝调时刻悄无声息降临在这片海域,天边晚星愈加明亮。
晚风浮动,少年的眼底闪烁着盈盈水光,像是漫天星子落入他眸中。
陆庭鹤的眸色愈深,凸起的喉结往下压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