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个下界来的野修?”青年歪着头打量韩立,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听说你被墨尘长老收为亲传弟子,还测出了什么七彩仙骨?我看是块贱骨头还差不多。”
身后的幽冥宗修士哄笑起来,锁链碰撞的脆响混杂着阴恻的笑声,让周围的清虚仙宗弟子都皱起了眉。但对方毕竟是出窍期修士,低阶弟子根本不敢出声。
韩立负手而立,紫霄剑在袖中微微震颤,吞吐着雷弧:“阁下堵在山门,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废话?”青年轻嗤一声,骨剑突然出鞘,锁链“哗啦”一声展开,缠绕着黑色的死气,“吾乃幽冥宗少主夜无常。听说你手里有件能引动星辰之力的宝贝,识相的就交出来,否则别怪我拆了这清虚仙门!”
这话一出,连墨尘长老都被惊动了,身影出现在山门牌坊上,目光冷冽地扫过夜无常:“夜无常,你父亲夜玄子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敢在我清虚仙宗撒野,真当老夫不存在?”
夜无常脸色微变,却梗着脖子道:“墨尘老儿,这是我与这野修的私仇,你若插手,就是与我幽冥宗为敌!”
“就凭你?”墨尘长老拂尘轻挥,一道淡青色的仙气卷出,夜无常的锁链刚触到仙气就剧烈腐蚀,冒出黑烟。“再不退走,休怪老夫不客气!”
夜无常咬了咬牙,怨毒的目光扫过韩立:“小杂种,你给我等着!三日后的‘两宗试炼’,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说罢,带着手下悻悻离去。
“师父,这两宗试炼是?”韩立问道。
墨尘长老叹了口气:“清虚仙宗与幽冥宗每隔百年会举办试炼,胜者可获得对方宗门的三座灵脉。这夜无常虽是出窍初期,却修炼了幽冥宗的‘蚀骨魔功’,手段阴毒,你需小心。”
韩立点了点头,心中已有计较。
三日后,试炼在两宗交界的“断云崖”举行。崖边的平台上,立着两根通天柱,柱上缠绕着测灵阵纹,能显示修士的灵力强度。清虚仙宗来了十余名弟子,以墨尘长老为首;幽冥宗则由夜无常的父亲,化神初期的夜玄子带队,气势汹汹。
“第一局,便让你这新来的野修上场!”夜玄子阴恻恻地笑道,目光如同毒蛇。
墨尘长老刚想反对,韩立却上前一步:“弟子愿战。”
他走到平台中央,夜无常早已等候在那里,骨剑上的死气比三日前更浓:“小子,今日我就让你尝尝蚀骨之痛!”
话音未落,夜无常突然化作一道黑烟,骨剑带着锁链直刺韩立心口。锁链在空中分化出无数细刺,每根刺上都淬着墨绿色的毒液,散发着刺鼻的腥臭。
“雕虫小技。”韩立不退反进,紫霄剑嗡鸣出鞘,雷弧顺着剑身蔓延,在身前织成一张电网。锁链触到电网,瞬间被雷电麻痹,毒液蒸腾成白雾。
“什么?”夜无常瞳孔骤缩。他的蚀骨毒连出窍后期修士都忌惮,竟被对方的雷电轻易化解。
韩立抓住机会,周天星诀全力运转,紫霄剑上雷弧暴涨,化作一条雷龙,朝着夜无常扑去。雷龙所过之处,黑烟寸寸消散,露出夜无常的真身。
“蚀骨魔功!”夜无常怒吼一声,全身皮肤裂开,墨绿色的魔气从伤口涌出,在他身后凝聚成一尊巨大的骷髅虚影。骷髅张开巨口,喷出一股浓稠的黑雾,黑雾中隐约有无数冤魂在嘶吼。
“这是……引动了尸煞之气?”墨尘长老脸色微变,“小立,小心!”
韩立却毫不在意,噬灵三珠在识海中高速旋转,产生强烈的吸力。黑雾刚靠近,就被三珠源源不断地吞噬,那些冤魂在接触到珠子的瞬间,便化作精纯的灵力。
“不可能!”夜无常失声尖叫。蚀骨魔功的根本就是尸煞,对方的珠子竟能吞噬尸煞,这简直是他的克星!
趁着夜无常分神的瞬间,韩立身形一晃,星辰步踏出血影,紫霄剑带着雷龙之力,一剑刺穿了骷髅虚影的头颅。
“噗嗤!”
夜无常如遭重击,喷出一口墨绿色的血液,踉跄后退。他身上的魔气迅速溃散,皮肤干瘪下去,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承让。”韩立收剑回鞘,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全场死寂。谁也没想到,刚入仙宗的韩立,竟能轻易击败幽冥宗少主。夜玄子的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接下来的几局,清虚仙宗士气大振,连胜三局。夜玄子见状,猛地拍碎座椅扶手:“够了!今日之事,我幽冥宗记下了!”说罢,带着弟子愤然而去。
试炼结束后,墨尘长老带着韩立返回宗门,一路上赞不绝口:“小立,你今日的表现太好了!那噬灵珠竟能克制尸煞,真是意外之喜。”
韩立笑了笑,没有多说。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回到宗门后,韩立的名声大噪,不少弟子前来结交,其中就包括墨尘长老的另一位亲传弟子,出窍中期的林婉儿。林婉儿生得清丽脱俗,修炼的“琉璃仙法”擅长防御,与韩立的攻击型功法正好互补。
“韩师弟,你的雷电功法真是厉害,能不能教教我?”林婉儿捧着一本古籍,俏脸上满是好奇。
韩立从善如流,将自己对雷电法则的领悟与她分享。两人时常一起修炼,切磋道法,关系日渐亲密。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三个月后,清虚仙域的边境突然传来警报——九首天魔竟联合了其他几头域外天魔,攻破了仙域的防御大阵,正朝着腹地杀来!
消息传来,整个仙域震动。清虚仙宗的宗主,炼虚初期的清虚道人亲自下令,召集所有化神期以上的修士前往边境御敌,元婴期和出窍期弟子则负责疏散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