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
“你也想得美。”
两人幼稚地斗了半天嘴,隋衡忽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有件事,孤想问问你的意见。”
他语气突然转正经,江蕴伏在他肩上,把玩着他的头发,问:“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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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衡道:“此次大朝会,他也过来了,你要不要见?”
江蕴动作微微一顿。
隋衡察觉到这轻微变化,道:“东州情况特殊,他是秘密而来,并没有声张。但孤想,此事应该告知你知道。”
自从上回齐都分别后,江蕴再也没有提起过齐都的人和事,可那个地方,毕竟有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不提起,不代表不存在。
江蕴笑了笑,知他是为自己着想,道:“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
隋衡意外。
“嗯。”
江蕴从怀中取出一份拜帖,道:“今日,他让人送了这个过来。”
“他亲自过来了?”
“我不知道,听嵇安的描述,有些像。”
隋衡便明白了。
江蕴道:“既然要商议东州之事,明日,我们一道去驿馆吧。”
隋衡自无不可,拿定主意,立刻让嵇安去准备礼物。
送礼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贵在一个讲究。嵇安并不知内情,恭敬询问应当按着什么规格准备。隋衡道:“就按年节时,孤私底下给父皇和母后准备的礼物备吧。”
嵇安不该问的也不多问,想了想,道:“那老奴就依着长辈礼准备了。”
江蕴则带着小江诺一起,将上月就埋在后院的一坛药酒挖了出来。
隋衡跟在后面,看两人忙活,见江蕴手上沾了泥,怕他手臂吃不消,忙蹲下去,主动把活儿揽了过来,酸溜溜道:“偷偷藏了这么多酒,独没有孤的,容与,你是不是太偏心了。”
江蕴问旁边的小崽崽:“诺诺说,这酒给他喝么?”
小崽崽脸上也沾了泥,像个小监工一样,蹲在一边,盯着臭爹爹干活儿,闻言傲娇道:“不给。”
“为什么呢?”
“臭爹爹说不喜欢。”
江蕴眼睛一弯,捏捏小家伙的脸蛋。
“真乖,待会儿爹爹喂你奶酪。”
“啊呀。”
小崽崽拍着小肉掌欢呼。
隋衡自知理亏,任劳任怨的把酒挖出来,又仔细把坛子上沾的泥擦掉,方让高恭领着宫人一道搬进屋里,好好装点一番。
次日一早,江蕴和隋衡一道,带着礼物,坐车离开了太子府。马车辘辘而行,转过几条长街后,在一座清幽宅院前停下,江蕴道:“你不是说在驿馆?”
隋衡一笑:“瞧你说的,毕竟是长辈,孤怎么可能真让他住驿馆里。这里原本也是一处驿馆,后来废弃了,被一个富户买下,改造成了别院,环境还算不错,位置也清净。”
江蕴没料到他连此事都考虑得如此周全。
凑过去,轻轻吻他一下,道:“谢谢你。”
隋衡忍不住摸了摸脸颊,正色道:“行了,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走,出去看看。”
两人一道下车,意外的看到,宅院大门前竟聚集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为首者,一袭白衣,怀抱古琴,傲然立在中间空地上,竟是洛凤君。
后面还站着好一群年龄不一的乐师,有男有女,也都带着各色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