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哭的梨花带雨,又委屈又害怕。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脸上划过,留下泪痕都没有留下的红印显眼。
萧舒婳和北堂月阴沉着脸,把白新扶起来,带了回去。
一路上她们没过多追问,白新情绪过于低落,就算不再落泪,也沉默的一言不发。
亭梅自然是会指认的,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了这样的事,对面显然是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若仅仅是这两个嫔妃的事,为白新出头是轻而易举的。
白新却抿着嘴,让亭梅出去说,她不想回想方才的难堪。
了解了来龙去脉,萧舒婳让人宣太医。
北堂月把白新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又抹了上好的凝脂,听罢回头道,“倒也不至于宣太医吧。”
“不至于?新贵人受惊吓动了胎气,写在案宗上面才好追责。”
白新不能对萧舒婳的决定说不,煞白的脸色上写满了一言难尽。
北堂月明白萧舒婳的意思,轻拍着白新的手,稍作安抚,“就是让他们跑一趟,不叫他们进来。”
白新点了点头,说话时,语气里又带着哽咽,“都是我太没用……”
“是我们疏忽大意,才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做了这样的事。”
白新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然后就说她有些倦了。
萧舒婳听着她们的对话,适时从屋里走了出去。
北堂月将她安顿妥当后,才跟了出去,等着太医的到来。
“有时候总感觉跟小白之间隔了些什么,不那么通透。”北堂月对萧舒婳说出了她的疑惑。
“怎么,觉着没说进她心里?”萧舒婳歪头反问道。
“你也这么觉得!”
萧舒婳斟酌着措辞,“应该是…你把自己,或者说…我们,你把我们,置于了一个比白新高的位置上。”
北堂月只想高呼冤枉,萧舒婳将她的激动之情按捺下去,她左手为拳,右手为掌,将拳覆盖包裹,“你在保护她。”
北堂月点头。
“可她,并没有看上去软弱。”萧舒婳将右手移开,用拳示意北堂月,“我怎会把一块豆腐送进宫里呢?”
萧舒婳回想起白新无可奈何的过往,继续道,“她若只是为了寻求庇护,就不会与你如此这般…交好。”
北堂月虽然明白了,却依然没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反而更加为难,“可…性格和处境,并不是一码事。”
“是啊,也不是所有发现的问题都能解决吧。”萧舒婳耸肩,“你们自己看着办咯。”
北堂月不认可,继续追问道,“那小白从前…”
萧舒婳打断道,“就那一部分,我早跟你说过,在此之前其他的事,我也没那么清楚。”
北堂月与白新在许多年前吃了各种各样的苦头,可当时地位的不同,造就了如今的差异。处在深宫之中,没有万全之策。
北堂月沉默了一会,应该是想通了,“算了,以后再在这事上纠结吧,还是先解决最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