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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部分（第3页）

——他说不出口。他知道哈利有多么渴望亲情，多么恨那个杀了他的父母陷害了他的教父，毁掉了他的家的黑魔王。

他说不出口。

但是，他不说出来，并不代表哈利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你是伏地魔的一块灵魂碎片……】

哈利平板地说道，声音里面还含着一丝茫然。

【这不可能，他的灵魂碎片怎么可能出现在我身上……】

——汤姆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谎，那家伙高傲得很。而且他也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但是这个时候哈利反而希望汤姆是在恶作剧……

“……我不知道……”

汤姆低声道，眼睛里面透出难过。

——他能够想象出来哈利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又茫然又无措，哈利一直把他当成自己唯一的亲人，但是现在……亲人变成了仇人……

“你小时候曾经有过频繁的魔力暴动……那时候我就已经有了模模糊糊的意识……后来不知道是谁……应该是邓布利多，给你送来了很多魔药，其中就有灵魂稳定剂。”汤姆解释着，“……倒是便宜了我。但是我虽然已经能够稳定下来，却……”

汤姆哽了一下，脸上闪过失落的神色。

“我只有零零碎碎的记忆……虽然我能记得那么多魔法世界的事情，还有知识，但是它并不完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后来，上个学期奇洛教授……的时候，我就突然开始有了模糊的猜测……”

【那你为什么这么久不出现？】

哈利沉默了半响，再次说道，语气有些尖锐。

【你现在出现是代表着你要抢夺我的身体？你可以不告诉我！只要你不说我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些事情！只要你闭上嘴巴——】

——我就不会知道你可能是伏地魔的一部分！就不会这么——

纠结又舍不得。

“我不出现是因为会损害你的身体……”

汤姆的眉头因为担忧而皱了起来，难得低声下气地对着哈利解释着——完全失去了当初自恋帝颐指天下的“霸气”。

“我毕竟是外来的灵魂，不能够掌管你的身体，频繁的出现会损害你的身体……和灵魂。更何况那时候我还在思考那些问题……就干脆……”

【……】

哈利听着汤姆的解释，心里面一软，但是脑袋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猜测——一会儿想着汤姆这几年来的陪伴和教导，一会儿又想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寄人篱下所受到的苦楚，简直就像是有一把叉子在脑袋里面搅合着，让他极度烦躁不安。

他闭上了嘴巴——为了防止自己在被情绪掌控的时候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来。然后他突然被挤出了脑海，重新掌控了身体。

汤姆回到了哈利的意识深处，并且低声说道。

【哈利，对不起……】

然后，汤姆深深地沉进了哈利的意识深处，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让哈利有种他已经离去的错觉。

——你对不起什么？

——因为你可能是伏地魔的一块灵魂碎片，还是因为你想起来了那些原本就属于你的记忆！你对不起是因为歉疚还是因为悔恨！

——该死的！

被推出来的哈利僵硬地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变成愤怒一会儿变成恨意……最后定格在了沉静之中，茫然而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