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尤晚上睡觉时,自己都想过,但凡有个人用自己跟人聊天的方式跟他聊天,他可能当场冷笑,再懒得搭理对方。
陈斯尤好奇,就问了闻听野:“你不觉得不对?”
闻听野惊讶眨眼:“哪里不对了?”
陈斯尤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上次你罚站。”
闻听野诶:“罚站怎么了?”他哦一声,“你是觉得你没帮我不好意思?你想好多哦,没关系啦,确实被老师知道不好。”
陈斯尤看他,心里补充,没有不好意思。而且,老师不会知道;其次,就算知道了,解释句看错了就行。
没有老师会让他去罚站。
不好意思是什么?
陈斯尤盯着闻听野看,抽出闻听野买的零食,拿了根口香糖塞进嘴里,又递给闻听野一根。
“闻听野。”陈斯尤说,“你干吗一直粘着我?”
闻听野刚谢过口香糖,闻言噗嗤乐:“我粘着你了?”
陈斯尤说:“你想一下。”
闻听野嚼着口香糖,开始想。
陈斯尤慢条斯理:“你是不是——”陈斯尤顿住。
是什么?
闻听野就想明白了,摸摸自己后脑勺:“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满的事吗?”他真诚问,“因为我让你帮我在点名册上作假?”
闻听野啊一声:“开玩笑的诶,我跟你道歉?”
陈斯尤看他,回不是。
闻听野思考:“是我让你帮我写作业?”闻听野给答案,“你都没拒绝过啊。”
陈斯尤沉吟,说没有。
闻听野继续思考:“在食堂跟你吃饭打扰你了,还是借过你的饭卡?”闻听野长啊一声,“是我没把钱还你吗?要存回你饭卡里才叫还钱吗?”
陈斯尤看了闻听野一会儿,哦一声:“你也知道你这些行为,是没有分寸和距离感的行为?”
闻听野坐在他对面,思索:“啊我还以为你蛮喜欢的。”他把桌上零食收回袋子里,点头,“好吧,我知道啦。”
陈斯尤看他:“什么?”
闻听野真诚道:“对我的不满就是跟你相处太没有分寸和距离感了?”
“跟所有人相处都没有。”
闻听野已经收拾好东西,起身,看陈斯尤一眼:“只有你一个人这么说我。”
陈斯尤仰头看他,眼睛直勾勾盯着,沉静,心思流转:“别的人不好意思说。”
闻听野思考。
陈斯尤抬手,几乎牵住闻听野的手指尖:“只有我什么都跟你讲。”
闻听野垂着眼睛看他一眼。
陈斯尤似乎看见透明的玻璃展柜打开,他的战利品一一陈列,最耀眼的位置要放——
陈斯尤下巴微收:“真的朋友都是有话就说,你确定你认识的人真的都把你当朋友?”
闻听野哈哈笑了起来:“你干吗,你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