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交代什么遗言要告诉他的族人?」
「遗言?我听说,非尔把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捐了出去,只有拜托牧师等他死后,替他把日记本寄给他的儿子,我们那时才知道原来他还有儿子。牧师问他,为什么不把财产留给自己的儿子,他说日记本里的东西对他们比较重要。族人?我没听他说过耶!」
我拉着阿魁和艾森离开,同时连发炮似的把在墓园里听到的全部说给他们听。
「所以说,非尔一定是把解开咒语的方法纪录在日记里,然后寄给你了。」我说得直喘,盯着艾森很高兴的问:「日记本呢?非尔的日记本在哪里?」
艾森困惑的摇头:「我没收到什么日记本,非尔不知道我在哪里,那个牧师又怎么把日记本寄给我?」
在回程的车上,大家都很沮丧,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又断了,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魁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日记本在艾尔萨斯!非尔在1962年过世,所以他没有参加我们在1968年的聚会。那一年,我们七个人有三个缺席,非尔不在,蕾莉娜不肯来,还有你…」阿魁看着艾森说:「你那年好象跑到非洲还是印度去了,所以没出现。我曾经听迪奥说过有人寄东西给你,箱子很小里头好象是本书,后来就一直丢在在艾尔萨斯、我们每次聚会的哪个房子里。那箱子里一定就是那个日记本!」
阿魁说完之后,车内一阵欢呼。我们三个人在车子里相互拥抱,阿魁抓着我狠狠亲了好几下,司机八成从后照镜偷看到,突然一个紧急煞车把我们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回到住宿的饭店,我心情极好,进了浴室就展开歌喉啦啦啦地唱了起来。
阿魁和艾森叫了香槟,说是等我洗好澡再来干杯。
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浴室,房间里一片寂静,艾森好象已经回房去了,只剩下阿魁神情严肃的看着我。
「怎么啦?不是要开香槟庆祝吗?」
阿魁好象刚胡乱地冲了个澡,头发还在滴水,他很慎重地说:「子奇,我想我应该要送你回家。」
欢欣的气氛一下子荡到谷底,我有点搞不懂阿魁为何在这个节骨眼要我回家。
「为什么?」我有点不爽。
今天才好不容易查出点眉目,一有线索就不要我了,哪有人这样利用完就赶人的!
「我想我大慨知道解呪的方法了。」阿魁坐在床缘,完全没有该有的兴奋。
「是什么?」
「刚才艾森和我讨论过了;玛莉娜先是和雷亚特结婚,雷亚特死后,玛莉娜又和非尔在一起。这两个人都了解开诅咒,很明显玛莉娜就是解咒的关键。玛莉娜和你一样,是个能看得见鬼魂的人…」
「所以说,我就是那个可以帮你解开咒语的人啊!那你为什么还要赶我走?」我不解的质问阿魁。
「子奇,他们都是因为娶了玛莉娜……或者说,都是因为和玛莉娜有了关系,所以才解开咒语…」
我不自主的红了脸:「…所以说,我也得和你……才能帮你解开咒语?」
阿魁点点头:「这是最有可能的方法。」他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抚着我泛红的脸颊:「我知道你不愿意,我也不希望强迫你。」
阿魁温柔的亲吻我的眼睑,轻轻的把我拥在怀里:「子奇,我必须把你送走,如果被其它的人知道这就是解咒的方法,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所以我必须要你离开。」
阿魁定定的望着我,眼里满是不舍:「艾森答应帮我保密,不让其它的族人发现。他说如果这就是解咒的方法,他宁愿放弃。因为他不希望背叛苏珊,即使能脱离这个被诅咒的生命,他也不愿意。」
阿魁把下巴轻靠在我的头顶,梦呓般的说:「我们一直都把解开诅咒,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就像你说的,我们只忙着寻死,从来没想过要好好活着。」阿魁低下头来凝视着我,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想不到,我和艾森居然都找到了值得让我们放弃寻死的人。」阿魁的脸缓缓贴近,轻轻的说:「子奇,谢谢你。」
吻轻轻落下,无关情欲只有分离的感伤。
「小心照顾自己,别轻易让其它人发现你的特殊能力,知道吗?」阿魁转头开始帮我收拾行李:「我必须马上送你走,继续留在英国太危险了。回去以后,我们就不能再见面了,为了避免被其它的人发现你的行踪,我会四处旅行,把他们尽量引开…子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