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侍者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强忍着笑,悄悄低声嘀咕:“这哪是想让人滚?这分明是想让人接着伺候他吧。”
“对啊……这感觉,在享受吧?”
另一个人憋着笑,小声附和。
众人憋笑憋得脸都快红了,唯独时妄神色淡定,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端起茶壶,继续给宁鸢斟茶,顺手又剥了一颗葡萄,若无其事地递到他嘴边,声音低柔:“再吃一颗?”
宁鸢眯了眯眼,盯着他看了一瞬:“你不怕死是吧?”
时妄眉目温和:“你吃东西,心情总会好一点。”
宁鸢盯着他看了片刻,最终嗤笑一声,没再说什么,而是默不作声地继续张嘴,咬走了第二颗葡萄。
“吃完就滚。”
他含糊地吐出几个字。
时妄:“好。”
手上却又剥了一颗。
众人:“……”
这是滚还是贴身伺候?
院中的剑气凌厉,空气中翻腾着被劈开的劲风。
宁鸢手中的剑疾如闪电,招式干脆利落,每一剑都带着锋锐的杀气,剑光纵横间,落叶被搅成碎片,瞬息间化作粉末。
站在不远处的时妄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神沉静,深处却藏着愧疚。
他知道,宁鸢心里有火。
这火,是他这段时间惹得。
宁鸢不说,他便只能看着,等着,然后死皮赖脸地贴上去。
剑光一闪,宁鸢的最后一招干净利落地收回,他微微喘息,身上透着一层薄汗。
时妄眼疾手快,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条干净的帕子:“用这个。”
宁鸢侧目扫了他一眼,目光淡淡的,像是看什么不值一提的东西,随即毫不留情:“你怎么还没滚?”
时妄没动,手里的帕子还维持着递出去的姿势。
宁鸢没理他,随意地擦着汗。
时妄靠近一步,手上的帕子轻轻伸出,动作小心翼翼,想给他擦额角的汗。
宁鸢一顿,微微抬眸,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下一瞬,他手腕一翻,长剑直直挑起了时妄的衣摆,冰凉的剑尖抵在他的腰侧,声音缓慢而凉薄:“再不滚,我拿你练剑。”
时妄:“……”
他眨了眨眼,低头看着抵在自己身上的剑,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意有一丝勉强。
旁边围观的侍者们早就看呆了,几个胆子大的偷偷躲在廊下,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你说他们这是在冷战,还是打情骂俏?”
“我觉得更像是一个死缠烂打,一个口嫌体正直。”
“道子都被嫌弃成这样了,怎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