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临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如若不然,时妄为何要配合他撒这个谎?
程家的邀约极其珍贵,若是身份被揭穿,二人定会立刻被扫地出门,那堆不菲的金银财宝和灵宝,都别想了。
程实热情地带着宁鸢和时妄入了另一座院子,安排得相当细致。
宁鸢表面上依旧笑容满面,找到时机,还是和阿临溜回了原先他们租下的院子。
宁鸢一边整理背囊,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他收拾完一堆药草后,伸手取起一些,准备切成片。
然而,手指触及草药的刹那,他的全身竟然微微一震,随即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轻松感,胸腔中积压已久的沉闷气息被一扫而空。
宁鸢不禁愣了愣,坐直了身体,急忙运转内息,细细感知那种微妙的变化。
怎么回事?他的眉头不由得紧蹙。
这两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身体的虚弱,尤其是伤势带来的种种不适,早已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他一直认为自己无法恢复,甚至做好了终老在这般伤痛中的打算。
可眼下,这些自认为无法愈合的旧伤,竟然在一夕之间有所改善。
他的经脉变得顺畅,原本碎裂的部分似乎在缓缓愈合。
——这难道与时妄有关?
他们曾共同练过合和术法,待在对方身边就能疗伤,原本打算等两人真正结为道侣后,便可以相互调养。
宁鸢的心中一阵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悄然改变——这正是因为时妄过来了,身上的灵力对他产生了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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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时妄在院中站起身,心中却不知为何对那个人产生了莫名的好奇。
他看着窗外的夜色,某种感觉在心底渐渐泛起,不由自主跟着往宁鸢和阿临离开的方向走去。
月凉如水,时妄站在小院外,背靠一棵老树,静静地注视着院内两道忙碌的身影。
宁鸢和徒弟阿临一前一后,手中忙着捆扎药草。
阿临提着一捆药草,嘴里不时嘟囔道:“师父,您说这些药能值多少钱啊?我们每天这么累死累活地弄,到底有没有必要?”
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
宁鸢一边整理草药,一边随口回答:“别问了,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还好你遇到你师父我,这年头能活着,已经是万幸。”
他话语轻松,语气里却难掩自大,阿临听得直翻白眼。
“又来了又来了,你一天不自吹自擂会死!”
两人时不时地打趣几句,气氛显得轻松自在。
阿临一不小心把一盆草药踩翻,泥土撒了一地,宁鸢气得拿起笤帚,追着他满院子跑。
小院中的笑声在寒夜中回荡,温暖而生动。
时妄静静地站在暗处,双眼凝视着这片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