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正是那走了不久的董鄂氏!
清雅心中一惊,也顾不得什么月子不月子的,推门一瞧,当下里便傻傻的站在了那里,先前还乖巧的吃着点心的小女孩。如今全身是血,有了进气没有出气。
“快。快将巧真放到床上。”
董鄂氏如今已经是六神无主,自然是清雅说什么便做什么。九阿哥见状,抱着小格格出门,便出去寻王太医了。
清雅伸出手去,探了探巧真的鼻息,见她呼吸微弱,显然已经是快不行了。她赶忙倒了一杯空间水,给她灌了下去,谷雨此刻也端来了热水帕子,给孩子擦了擦手,清雅观察了一下,见她脸色不再发青,有了一点生气,便放下心来,还好,命应该是保住了。
也亏得她出去九阿哥府不远,这才有了空间水可以救她,也算是福大命大。
董鄂氏端着的杯子的手瑟瑟发抖,牙关也发出咯咯的声音,在她心里,虽然最重要的是出生的小儿子,可是这个大女儿,却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还是她的第一个孩子。那是她与介福最美好的时候。
她的夫君是个大老粗儿,身边妾侍也不少,可是却一直很尊重她,她想来精明,那些妾就算是再得宠,也不能将手伸到她的院子,所以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的孩子,倒在血泊之中,差点要了命儿。
待王太医开了药,孩子呼吸平稳了一些,众人总算是放下了心。
清雅拍了拍董鄂氏的肩膀,说道:“弟妹,你冷静些,巧真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鄂氏凄然一笑,恶狠狠地说道:“姐姐你何必假惺惺的,你若是不愿意让你儿子娶我们家巧真,便直说,何必使了雍亲王家的大阿哥,来害我们性命!”
清雅见她此刻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一时气梗,“我若是不想巧真嫁入府中,只要我不松这个口,她便进不了府,我至于因为这点小事,伤害自己的亲侄女么?你且好好想想!而且我有什么本事,指使得了雍亲王世子?”
董鄂氏拍了拍手,说道:“谁不知道,世子今儿个给姐姐送了重礼,看来两府的关系好着呢。”
就连那玉佩,也给人算计进去了么?
弘晖是个稳重之人,怎么会突然之间便出手伤人性命,更何况这还是董鄂家的人,就算是佟介福不站在他那一边夺嫡,对于这种手握实权的大将,任何一个有脑袋瓜子的人,都不会轻易得罪了去,这必然是有人想要挑拨雍亲王与佟府的关系。
“蠢妇,你瞎说什么?我姐姐是那种人么?便是你害了巧真,我姐姐都不会对一个稚子下手!”董鄂氏还欲多言,便听得门口一声怒喝,只见介福带着九阿哥站在门口,满脸怒气的看着她。
她嫁进佟府这么多年,还没有瞧见过自己的夫君如此盛怒的模样,虽然他时常将姐姐挂在嘴上,可是她只以为是姐弟感情好,却没有想到,竟然好到了这种地步。
说起来她的理由也有些牵强,她打心眼里也不是真的认为是清雅出的手的,不然的话,她不会抱着孩子,来了九阿哥府。
想到这里,董鄂氏坐到巧真床边,静静的抹了抹泪儿,不再说话。
众人见她情绪激动,便换了屋子,去到大厅齐齐坐下。
这才一进门,便见四阿哥带着弘晖静静地站在那里。
弘晖到底还是个孩子,此刻眼睛红红的,想来也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佟介福一见他,便怒气冲冲的走了上去,红着眼,抓着他的衣领子,喝道:“小儿,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我闺女。”
四阿哥双眼一瞪,说道:“孽子,将今儿个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介福见他毫无偏袒之意,便将弘晖放了下来。那时他们父子三人喝了点小酒,豪情万丈,被几个王公贵胄一约,便决定一起去遛遛马,吹吹风。
富察嫂嫂去十阿哥府瞧圆宁去了,最后便只有董鄂氏与巧真架着马车回府。
弘晖两眼一红,说道:“我听说九叔铺子里头出了个新品轮椅,便约了永乐一同骑马去瞧。今儿个街头的马车甚多,我二人还特意放慢了脚步。”
“可是突然之间,我的马与佟府马车上的马,都像是发了疯似的,撒着蹄子乱跑起来。那马车颠簸得厉害,不一会儿,就见马车中飞出一团东西,我仔细一瞧,是个小孩儿,慌忙勒住马缰,可是那马此刻哪里还管得住,一个不慎,便将那孩子撞飞了出去。永乐,永乐他是瞧见了的,我绝对没有故意伤人,只是到底佟府的妹妹也是伤在了我的马蹄之下,若是问罪,我弘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儿,绝对不会推脱。”
介福冷哼了一声,说道:“记得你今儿个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