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的背挺得很直。
霍听的身影忽然在他脑海中里出现,岑林眼眶有些热,嚷了一串数字,“我的电话,你考虑好了可以打给我。”
当晚,江柔在房间写歌,在外面喝的半醉的邓廉宵再次过来。
他一进门就大吵大闹,吵着要喝水,左腿拌到右腿,砰地摔到矮茶几上,眼前一黑,晕了几秒,醒过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地上。他捂着脑袋大吼:“江柔!你死了啊!”江柔这才慢慢地从屋里走出来。
冷冰冰地站在他面前,这么多年都是这副捂不热的样,邓廉宵踹了下空气,“水呢!”水被递到面前,邓廉宵一把推开了,咔嚓,杯子碎了,水流了一地,他一把掐住江柔的脸,“你是死人是不是啊?这么热的水怎么喝!?”女人皮肤嫩,被掐的地方很快红肿起来,但她依旧不声不响,不求饶,不认错。
邓廉宵猛地拽住了她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扯,江柔整个人被他拽倒,脸贴在碎玻璃旁边,“你装这副样子给谁看?啊?你以为还会有人来救你吗?上一个来救你的是什么下场,你看到了吗!”
江柔呼吸微微急促,是怕的,但依旧轻声道:“霍听入围金河了。”她的意思是,她看到霍听的下场了。
这就是霍听的下场。
邓廉宵猛地甩了她一巴掌,江柔“啊”了一声,又被掐着脖子提起来,“你个婊子,你还惦记他呢?啊!”
江柔忽然笑了,整张脸变得柔艳起来。
邓廉宵有些许的失神。
就是这样,就是因为这朵野海棠太美,太难驯,他才会忘不掉。身边来来去去这么多人,就江柔总是卡在他心坎上。
但这个婊子心里总是惦记着别人,她都已经爬不起来了,还敢说:“我不记着他记谁?霍听就是比你强。”
“你!”邓廉宵的手渐渐收紧了。
江柔脸上毫无惧色,她巴不得死了,反正她就是烂命一条,被人折磨了这么多年,邓廉宵一不如意就来拿她泄愤,像个玩意儿一样被人对待,她早就不想活了!
脖子上的手却忽然松了,新鲜空气猛地冲进来,江柔伏在地上剧烈咳嗽。
邓廉宵像个恶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丑态,说:“想刺激我?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你给我看着,霍听是怎么被我踩死的!”
江柔垂着头,被长发遮住的手掌渐渐握成拳头。
岑林握着手机在酒店等了两天,终于接到了江柔的电话,约他在一个茶餐厅见面。此时离金河奖开幕还有四天。
江柔比岑林先到,问岑林要喝什么。岑林的视线在她的脖子上流连了一秒,才回答,随便点了一个。
上菜速度很快,东西上齐了,服务员都离开好一会了,江柔却还是沉默。
岑林已经等了这么多天,不在意这一会,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她突然开口:“能和我说一说你和霍听的事情吗?”这个问题多少有些过界,相等于探听别人的隐私,而且在这个关头,问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岑林看了她几秒,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还是没有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