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把人拽到电梯口,松了手,帮他摁了按钮,电梯在一楼,每层都要停,到这层还用很久。
“你想干什么。”霍听神色很冷,细看还有一丝复杂。
岑林摸了摸被他弄疼的手腕,说:“我都知道阿姨生病了,不来看看太没礼貌了。”
这话说的挑不出错,霍听没话讲。
岑林瞧他脸色,嘿嘿笑了下,“我和阿姨可聊得来了。”
他嘴巴甜,会来事,男女老少都喜欢他。
霍听心想,你和谁聊不来。
但他没说。
他能感觉到岑林想用以前的方式和他相处,可是他做不
到。
他没有办法忘记岑林说喜欢他。
“……jj?”霍听眉头一动,岑林笑了,“这是你的小名吗?哪个j呀?”
霍听不回答,什么表情都没有,渐渐的,岑林也笑不出来了。
“不是吧,”他干笑了两下,“我就和你表个白,做不成恋人还能做朋友嘛,还是你恐同?”
他尽量让这件事变得很小,变得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这都什么年代了,霍听你的思想觉悟能不能提升一下。”
没人接。
霍听不理他。
岑林不尴不尬的,心口还有些酸。
“你以后都不和我说话了吗?”他小声问。
霍听忽然说:“别再来了。”
“别来哪?”岑林眼睛瞪大:“医院?还是以后都不能来找你了?”
“别来找我了。”
“……我凭什么听你的。”岑林半晌回了一句。
他感觉自己好难看,像个无赖,可他不想走,他今早过来的时候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现实却远比他想象中残酷。
“我就来,你管不着。”他垂下眼,忍住那一阵汹涌的痛,大吸了一口气,道:“你就是农夫与蛇的蛇,东郭先生与狼的狼……”他还想说一个,凑成排比,无奈知识储备不够,只能住嘴。
无人回应,他一抬眼,霍听已经走出几步远了。
“叮”,电梯到了,一轿厢的人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小男孩,无声地催促。
霍听已经走远,岑林只能离开。
岑林回去复盘过,应该是他随意去看阿姨惹霍听生气了,从霍听一见到他就把他从病房提溜出去看出来的。
所以他后面几天又去了几次,没敢接近病房,只在霍听出来的时候跟上去,说两句话。
霍听别说是和他说话,简直就像是看不见他一样,一点反应不给。
岑林白天在霍听面前装不在意,晚上回去偷偷破防,拉着单娴静喝酒,天一亮满血复活,继续去碰壁。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第四天还是第五天来着,他被刘妙妙发现了,刘妙妙非拖着他进去,问他怎么来了不进来。
岑林一脸尴尬的笑,霍听站在杨雪梅床尾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