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没好气地道:“益德,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在,你还跟我故弄什么玄虚?”
张飞嘿嘿一笑:“子龙你别气。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太子也没跟我讲。”
赵云瞪大了眼睛:“益德,你莫不是在诳我?”
张飞摊了摊手:“子龙,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我怎么会诳你?我方才就说了,太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连陛下都装聋作哑,你我又何必刨根问底呢?有仗打,有功立,不就行了?”
赵云更惊。
很快。
赵云回过味来:“所以,太子与燕王是在将计就计,故意不和。可这也太冒险了,万一太子有个意外,你我难辞其咎。”
张飞不以为意:“子龙你放心,冲锋陷阵的事肯定不能让太子上的。太子也有自知之明,只是挂旗号亲征,不会一意孤行的。不是谁都跟孙权一样,自恃武勇跑去跟张辽对阵。”
在张飞好一阵的劝说下,赵云才渐渐收起了心中的担忧,又问:“既然是假装不和,那么太子这一路的攻势就得越猛越好,如此才能营造出太子想急切立功压过燕王的假象。
益德可有良策?”
张飞不假思索:“等!”
“等?”赵云一愣。
张飞的语气中有赞赏:“太子说了,曹叡必定会来鲁阳。所以,只需先养精蓄锐,然后等曹叡来了再攻鲁阳。”
赵云若有所思:“曹叡虽非伪魏的太子,但身为曹丕的嫡长子,是最有可能成为伪魏太子的人。
又因关中之战曹叡败走长安,威望不足而未被立为太子,此番若是再来,必要与太子争个高低。
太子与燕王,想要故技重施!”
“嘘!”张飞压低了声音:“子龙,不可胡说!太子就是想与燕王相争,太子是怕燕王功高盖主,绝对没有故技重施的想法!”
赵云了然,随即一脚踢翻帐中的桌子,怒喝道:“太子乃储君,燕王怎敢自恃军威,是当我等老将不存在了吗?我们是老了,不是死了!”
这忽然的转变,看得张飞一愣一愣的。
这就开始装上了?
而在江陵城内。
自刘禅离开后,陆陆续续的有大小文武向燕王府投来了拜帖。
刘封如今是大将军,且刘备的想法又有些“暧昧”。
于是就有人想要投拜帖示好,以求能侥幸弯道超车,实现进步的梦想。
这群文武,几乎都可以归类为正常途径下无法进步或当前进步无法满足内心野望的,若刘封不能妥善安置,就容易令人敬而生怨。
朝殿之上无黑白。
与其放任不管,不如都聚拢在麾下好生约束和引导,这也是刘封协助刘禅对朝殿上其余文武的一种变相制约。
基业大了,利益就得均沾。
不均,就会有怨言。
而想要进步也是人之常情,是不可避免的。
总不能利益都让刘备父子享受了,众文武连汤都喝不上?
为了配合原定计划,也为了收这群文武的心,刘封表现出了足够的器量:对于投拜帖的文武,刘封则是该回贴的回贴,该赴宴的赴宴。
一点都不含糊。
刘封那“逢贴必回,逢宴必赴”的态度,也让想要示好的文武趋之若鹜。
手快有,手慢无,你不示好,有的人去示好。
不论是回帖还是赴宴,都没有掩饰,丝毫不担心会被人察觉。
如此“张狂”的拉拢人心,在外人眼中又加剧了“刘封和刘禅不和”的假象。
燕王府内。
刘封和虞翻对弈而坐。
而在一旁,尚书令法正竟然连个席位都没有,竟然被直接晾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