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你们都是疯子。。。"蟒天凤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
陆无名踉跄着走到墙角坐下,用撕下的衣角草草包扎伤口:"现在。。。我们只需要。。。等蟒天花。。。完成毒箭。。。然后。。。"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里间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是蟒天花的声音!
我们冲进去,看到的景象让所有人血液凝固——
蟒天花悬浮在半空,周身缠绕着黑红相间的雾气。她的皮肤上布满蛛网般的蓝黑色纹路,嘴角不断溢出毒血。最恐怖的是她的腹部——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鼓包,正在剧烈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姐!"蟒天凤想冲上去,被陆无名一把拉住。
"别过去!"他独眼中满是惊恐,"毒箭。。。正在成型。。。但毒性太强。。。她在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
蟒天花又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腹部的鼓包突然裂开!一支通体漆黑、泛着蓝光的箭矢缓缓挤出,悬浮在空中。而她的腹部留下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内脏隐约可见!
"快。。。拿走。。。"她气若游丝,身体如同破布娃娃般跌落。
蟒天凤接住她,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我颤抖着上前,握住那支毒箭。箭身冰冷刺骨,即使隔着衣袖,也能感觉到那恐怖的毒性。
"天蓬尺。。。"蟒天花艰难地指向我腰间的断尺,"可以。。。当弓。。。"
我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天蓬尺虽然雷纹尽毁,但材质特殊,确实可以弯曲成弓形。而我的断臂。。。
"我来射。"蟒天凤斩钉截铁地说,"我是蛇族,对毒性有天然抗性。"
没人反对。这是唯一的选择。
蟒天花露出欣慰的微笑,然后突然剧烈抽搐起来!更多的黑血从她七窍涌出,皮肤开始溃烂。
"姐!坚持住!"蟒天凤哭喊着,徒劳地试图擦去那些毒血。
"没。。。用了。。。"蟒天花艰难地抬起手,最后一次抚摸妹妹的脸,"毒箭。。。抽走了。。。我全部生机。。。替我。。。活下去。。。"
她的手无力垂下,眼睛永远地闭上了。但嘴角却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仿佛看到了某个我们看不见的美好世界。
"不——!"蟒天凤的哀嚎响彻整个诊所,那声音中的痛苦与绝望,让所有人都潸然泪下。
窗外,黑红色的闪电更加密集,仿佛在嘲笑着我们的渺小与无力。
夜幕降临,但今晚的天空没有星辰,只有翻滚的黑红色云层。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和腐肉的气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一团火焰。
我们躲在净安寺外围的一处山坡上,俯瞰着下方已成鬼域的建筑群。主殿彻底坍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不断蠕动的黑色肉瘤——那是鬼王的本体。肉瘤表面布满血管般的纹路,时不时鼓起一张痛苦的人脸,又迅速被吸收回去。
更恐怖的是肉瘤上方悬浮的黑天魔神投影。虽然因为仪式中断而残缺不全,但那股邪恶的威压依然让人喘不过气。三双魔眼半睁半闭,似乎在沉睡,又似乎在窥视着这个世界的一举一动。
"记住计划。"陆无名靠在一块岩石上,脸色惨白如纸。失去阴阳眼对他的伤害远超想象,半边脸已经浮现出蛛网般的黑线,那是生命力急速流失的征兆。"我用阴阳眼吸引鬼王注意。。。你们趁机接近。。。蟒天凤射毒箭。。。必须命中核心。。。"
"核心在哪里?"蟒天凤冷冷地问。她抱着姐姐的尸体整整一天,直到不得不出发才轻轻放下。现在的她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只有眼中燃烧的仇恨证明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