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第二子楚承泽,成亲后就被天子,用委以重任的托付,派去了北边的境州,除了逢年过节请安和政务外,从未给天子写过信。
上次见面,还是妍凌大婚的时候。
这般隐秘,极有可能牵连自身,甚至整个襄王府的事,楚承泽居然坦诚上告……
此子不记恨将其外放,还这般忠心?
襄王爷掀开衣袍跪地:
“泽儿素来稳重,不查实的事断不会胡言,更不会传信,让臣弟务必奏明皇兄。”
天子目光再次投在信上:
楚承曜出现在境州,以多年不得回京,和顾家如今自身难保,怂恿楚承泽出面,收服当地驻将为其所用,共谋大事……
许诺待事成后,封其为藩王,让一家得以团圆。
天子一眼看出其中漏洞,面色如常眸光却染上审视:
“承泽既然稳重,又这般忠心,又怎会任由承曜摆布?”
襄王满面的苦恼:
“怪只怪,逸儿顽劣向往江湖,多年游山玩水,结识了江湖好友私下结拜。
更在这江湖好友出事时,为护其安危,自曝身份吓走好友仇家。
致使生出误会,江湖上都以为逸儿才是这江湖人。
臣弟不知承曜是如何从大火中脱逃,也不知他从何处知晓这消息,用此事威胁承泽,为他所用……”
天子蹙眉,更觉这话无法:
“一个江湖人,身份如何能大的过王爷?”
襄王爷愁苦叹息:
“旁人便算了,这江湖人乃万源宗宗主的徒儿,人称白衣笑面佛。
逸儿痴迷于武功,偶见此人出手,磨着此人学武,由此结下了渊源。
前些时日,笑面佛传信给逸儿,说是万源宗惹上了大麻烦,似乎卷进了平南军和漠北人之中,还和什么薛家藏宝有关,正遭人追杀。
这种关头下,承曜和泽儿说,有指正逸儿是笑面佛的人证,泽儿哪会不怕啊。”
襄王爷说完,连连表忠心,又为两个儿子作保解释,见天子一直未表态,更是急的磕起了头哭嚎:
“皇兄啊,你我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愚弟的品性您还不知道吗?您得信我啊……”
天子被吵得头疼:
“行了行了!哭什么,一把年纪了不嫌害臊。祸是楚承逸闯的,为何他不曾和你同来?”
襄王直起身,抽噎着用衣袖擦泪:
“臣弟收到信,只当是家书,被这混小子看到。他怕牵连到府里,说要去找真正的笑面佛。
说等真的出来,他就没了嫌疑。此时早就出城了,他学了几日三脚猫功夫,护卫怕伤着他,就被他钻空子跑了。”
天子半信半疑,吩咐襄王将人寻回来,他要亲自询问。
把人打发走,又让郑诚去详查此事。
正思索真伪,西境军报传回,天子看过震惊不过片刻,慌乱后怕和暴怒齐齐迸发:
梁泽天他怎么敢!明明是他先动的手,明明是他提议,明明也是他发的毒誓!
自己手中还握有证据,难道他就不怕?
不……他怕,就是因为怕,他才先一步下手,让世人先入为主。
纵然自己拿出证据,他也可说自己是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