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风表情一怔,【你在说什么?我离开前,那把扇子明明好端端放在你床头。】
【说谎!】
【你的命就在我手中,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僵住了,燎火充斥着意外的眼眸死死盯着风,后者的剑尖指着燎火,眼神隐隐亮着清浅的光。
灼热的风吹过,略微残破的衣角猎猎翻飞,四目相对,天与地安静了下来,风看着燎火的眼睛。
许久,风浅浅的叹息一口气。
【带我离开红国王宫的师父告诉我,我的父母死在红国军队的刀下。】
——所以,她不再是那个在花园里、在他的面前无忧起舞的白奴。
【红王燎火,这些年你的手沾染了我的同胞无数的鲜血,我只想问你——你究竟对我们白国人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燎火咧嘴笑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怎么,你的那位师父没有教给你?】
风一愣,随即咬牙切齿。
【燎火,这就是红国非要与不过交战这么多年的理由?!你知不知道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家破人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白国和红国的人,难道有什么不同吗?是头发?是眼睛?是肤色?还是语言?为什么明明都是人,却必须因为个别人那些自私而荒唐的理由任性的毁掉大部分人的幸福?燎火,你回答我,回答我——!】
风凄凉的声音撕裂了灼热的空气,她愤怒的喘息着,呼吸紊乱,手指颤抖。
她的这番质问,不仅问住了台上的燎火,也问住了周围的观众。
人与人,难道有什么不同吗?
头发、眼睛、肤色、语言……有一样的,又不一样的,这些真的能区分种族吗?就算能,可所有不同的种族,为什么非要互相之间以杀相向?
究竟从什么时候,国家之间只能用战争这种形式对话?
为什么到了今日,从痛苦到麻木,也并没有得到一个开战的真正理由?
风望着燎火怔住的脸,【燎火……小时候的我,根本意识不到我是白奴……因为——身为皇子的你,从来没有让我感觉到自己是个奴隶。】
燎火的身子轻轻一颤,眼神震惊的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风。
台下的观众们的目光中也充斥着震惊,心中仿佛有什么开始震动,一个几乎从没有想过的念头浮现出来——种族与敌对的概念,其实根本不是一开始就出现的。
在孩子的眼中,无论对方是不是敌国人,他们眼里看到的,只是与自己一样的玩伴,而不是仇恨。
就在人们思考这些从来没想过的事情的时候,整个台子“呼”的烧起来,漫天的火焰夹杂着青银色的光芒刺得所有人睁不开眼睛,当火光散尽,音乐停止,台上已经没有了燎火和风,没有了红国和白国。
只有一把坏掉的木扇,静静的躺在地上,尾端还燃着一簇火苗。
所有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摇曳的火光,随着那一明一灭的火光,思绪渐渐变得浑浊起来。
“这就是故事的结局吗?”观众里一个女孩子喃喃的开口。
“红国和白国,究竟怎么样了?”
“燎火和风呢?他们两个人最后发生了什么?”
人群又哄闹起来,关于结局的猜测此起彼伏,念白的小二瞧着手里的纸——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词语,这故事……结束了?
他觉得自己没看懂,可是仿佛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已经看懂了。
此时的小龙和小风退到了后台,迎着那些贵族小姐们震惊的眼神,她们安静的坐在了角落里。小龙松了一口气,将袖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道具撇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