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狐绘制详细的草图,标注每一个火力点、传感器和可能的薄弱环节。
骇爪则专注监听附近的无线电通讯,捕捉有用的只言片语。
晚上,他们换上当地人的普通长袍,用头巾包裹住大部分脸,像两个沉默的旅人,潜入城镇边缘的小市场。
这里的生活与庞大的工业怪兽形成诡异对比。
市场里物资匮乏,价格高得离谱,但仍有当地居民和矿工在交易。
空气中弥漫着香料、烤羊肉、灰尘和一丝隐约的化学制品气味。
他们购买少量不易保存的食物和瓶装水,讨价还价。
一次,在一个卖旧货的摊子前,他们为了不引起注意,假装是一对前来投靠矿区亲戚的年轻夫妇。
骇爪拿起一个有些锈蚀的铜壶仔细看着,黑狐则站在她身侧稍后一点,目光自然地扫视着周围,手臂偶尔虚环一下,做出保护的姿态。
摊主是个话多的老头,絮絮叨叨说着矿区生活的艰辛和物价的飞涨。
他们只是点头,偶尔含糊地应和一声。
回到临时藏身处,脱下长袍,两人都松了口气。
伪装需要全身心的投入,比单纯的潜伏更消耗精力。
“刚才在市场东角,那个穿灰夹克的男人,视线在我们身上停留了超过三秒。”
骇爪一边整理记录,一边低声说。
“注意到了。他左手虎口有长期握枪的茧子,但不是标准军事姿势留下的。可能是本地武装头目,或者哈夫克的情报线人。”
黑狐补充,在草图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做了个标记。
几天下来,他们摸清了规律:
每天清晨和傍晚是换防和运输高峰;
无人机集群在正午和子夜会有短暂的、规律性的集中维护间隙;
工厂西北角的排水管道出口守卫相对松懈,但那里靠近尾矿坝,风险极高,而且可能会被替换成机兵……
任务接近尾声。
最后一个傍晚,他们再次潜入城镇,做最后的确认。
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哈夫克巡逻车的引擎声不时打破寂静。
在一处僻静的巷口,他们与一队哈夫克巡逻兵几乎迎面撞上。
对方有五人,带队的是个面色严厉的士官。
“站住!证件!”
士官喝道,手按在枪套上。
黑狐和骇爪停下,顺从地掏出伪造的本地居住许可和临时工作证明(以矿区辅助工名义)。
士官仔细查看,又用手电照了照他们的脸。
“这么晚,在这里做什么?”
士官怀疑地问。
骇爪垂下眼回答:
“买药。我丈夫……胃疼。”
她微微侧身,示意了一下黑狐。
黑狐适时地微微弯腰,用手按住腹部,眉头轻蹙,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