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拼了命把粮运进来,你们一句话就拿走?还用枪指着我们?”
“我们没用枪。”
部长瞥他一眼,“但我们有权决定谁能在阿萨拉境内行动。你们若不服从,现在就可以离开。”
空气凝固。
法耶兹低声说:
“部长……他们确实稳住了港口,若没有他们,现在这里可能已经是一片火海。”
“我知道。”
部长语气稍缓,但依旧强硬,“但危机过后,必须回归体制。我不会让任何一支外来武装,成为民众心中的‘救世主’。”
红狼抬手,轻轻擦去嘴角的血,声音平静:
“我们不求成为谁的救世主。我们只是不想看到粮食被烧、被抢、被浪费。如果您接管后能保证每一袋米都送到该去的人手里,我们无话可说。”
他转身,对队员下令:
“收装装备,撤离港口区域。保留外围警戒位,保持观察。”
“是。”
牧羊人咬牙应下,却在转身时低声补了句:
“我们拼死运来的粮,他们连谢字都没有,反手就当成了权力游戏的筹码。”
无名一边拆卸通讯设备,一边冷笑:
“你看那几个卫兵,站得笔直,可眼睛一直盯着粮堆。他们不是来维持秩序的,是来‘收税’的。”
“闭嘴。”
红狼低喝,但没否认。
车队缓缓后撤,离开港口核心区域。
后视镜里,国家卫队的士兵换下了gti的特战干员,开始在分发点架设新的警戒线。
阿米尔被要求交出登记册,法耶兹被“请”到一旁“协助沟通”。
“他们不会好好发的。”
牧羊人望着远处,“那些官老爷,第一件事就是把好粮留给自己人。”
“我们阻止不了。”
红狼望着天边渐暗的云,“但至少,我们把粮运到了。至少,今天有人吃上了饭。”
沉默片刻,无名突然说:
“我看到刚才那个抢粮的女人,抱着米袋坐在路边,用瓦片煮粥。火光映在她脸上,她一边搅一边掉眼泪。她儿子就躺在旁边,瘦得只剩骨头,但喝了两口粥,咳得轻了点。”
大家都静了下来。
“我们改变不了体制。”
红狼轻声说,“但也许,我们改变了一个晚上。一个孩子没被饿死,一个母亲没彻底绝望——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