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后来,两人一个成为了战区司令员,另一个成为了在所有军人中拥有无上威望的“兵王”。
“前线怎么样?”
赵将军打破了沉默,“我是说……纪律方面。”
何成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压力大。逃兵,有。怯战的,也有。”
他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该处理的,都处理了。”
他没细说“处理”是什么意思,但赵将军明白。
眼前这位“判官”,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前线军纪的保证。
“莫斯塔尔那边……”
赵将军问。
“刚回来。一桩协同防御失利,追责。”
何成言简意赅,“指挥官临阵犹豫,撤了。下面两个带头溃退的,毙了。”
“过几天可能还要再去一趟保加利亚,那边有一些人正在被羁押,准备候审。”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话语里的血腥味,却浓得化不开。
赵将军沉默了片刻,用力吸了口烟。
“不容易。”
他叹了口气,“不过……前线总体的压力,总算是小一点了。”
他指的是战局。
“哈夫克那套‘电子墙’,前几天突然哑火了。我们的指挥、通讯、侦察,都顺畅了。反击打了几次,效果不错。多瑙河南岸,基本稳住了。北岸,甚至还戳了几个钉子进去。”
他说着,看向何成:
“你们纠察的压力,应该也能缓一缓吧?”
压力之下,军纪问题往往更容易爆发。
何成将烟头扔在地上,用厚重的军靴底碾灭。
“纪律,不分战时平时。”
“压力小了,容易松懈。松懈,更容易出问题。”
他转过头,看透太多生死的眼睛看向赵将军:
“仗,还没打完。”
赵将军默然。
他也将烟头熄灭,直起身。
“是啊,还没打完。”
他重复了一句,“走吧,老班长,指挥部还有几个会议要开。这烟,等真正打完仗,我再找你好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