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没用?”
牧羊人问。
马哈茂德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混合着恐惧、求生欲,还有一点不甘:
“我……我不想死。我开枪,只是想逼退他们,找机会再跑……我没想过要投降,但……我也没想自杀。”
一直通过监控观看的无名,这时在通讯频道里冷冷地插了一句:
“僵持四十分钟,打光所有子弹,击伤多人……这可不像是‘只想逼退他们找机会跑’。你是心存侥幸,还是根本就没打算用那毒针?”
马哈茂德被无名说中心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喘着气不再辩解。
红狼抓住关键点,继续追问:
“也就是说,指使你制作和安放炸弹的,是阿米尔中士。通知你逃跑的,也是他。那么,之前以比特上尉名义发出邮件,命令安全官萨米尔立即销毁炸弹的,是不是也是他?”
马哈茂德迷茫地摇摇头:
“邮件?我不知道……阿米尔只让我负责炸弹和跑路的事,其他的……他没说。”
但逻辑已经串联起来了。
阿米尔有权限接触内部通讯系统,了解比特的工作习惯和炸弹初步分析信息,有能力伪造命令。
他也有动机——
作为盗卖网络的深度参与者甚至可能是组织者之一,他需要消除炸弹这个可能引火烧身的证据,同时破坏gti的调查。
就在审讯取得突破性进展的同时,基地那边传来了坏消息。
一直在暗中监控阿米尔动向的黑狐和骇爪发现,阿米尔在得知马哈茂德出逃、红狼等人前往追击的消息后不久,就以“协调港口新到物资清关”为由离开了基地,随后便失去了踪迹。
他常用的通讯器被遗弃在办公室,定位信号消失。
“他跑了。”
骇爪的声音带着冷意,“很警惕,我们的人跟丢了。”
比特在技术分析室里听到这一切,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阿米尔不仅是并肩作战数年的战友,某种程度上,也是他在阿萨拉军中为数不多能说得上话、感觉理念相近的同袍。
背叛带来的刺痛,远比想象中尖锐。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抬起头,清晰地下达了指令:
“所有人注意。原阿萨拉政府军联络官,阿米尔中士,涉嫌策划并指使实施了针对我gti农业专家组的未遂炸弹袭击,现已潜逃。我命令,立即启动对其的全面追捕程序。优先级:最高。生死不论,但尽量抓活的。重复,全力抓捕阿米尔。”
追捕曾经的战友,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威龙拍了拍比特的肩膀,没有说话。
“他会往哪里跑?边境?还是躲进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巢穴?”
黑狐调出地图:
“他对这一带非常熟悉,又有黑市网络的关系。不能以常理推断。”
骇爪检查着武器,冷冷道:
“不管他躲到哪里,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揪出来。差点害死若琳姐,这笔账,得算。”
追捕阿米尔的行动,迅速展开。
但面对一个熟悉当地、拥有隐蔽渠道且已经警觉的“自己人”,这绝不会是一场轻松的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