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弱肉强食的世道。
费玉明被挂在了城墙上,被人指指点点。
夜里下了积雪,等到天明时分,费玉明已经被冻得四肢僵硬,只差一口气就能够去见阎王爷了。
苏牧自然没有让他死,他留了一缕灵力,护住了费玉明的心脉,保他不能死。
这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杀了我,有种就杀了我。我爹会给我报仇,紫气门的强者会给我报仇!”
没有嘶吼,没有呐喊,费玉明恨极了让他受尽屈辱的苏牧,但无力对苏牧做任何事。就算是辱骂诅咒的力气也没有。
苏牧淡淡地说道:“那些女子是不是也曾对你说过一样的话?”
费玉明会死,但不是现在。
邓宇看着费玉明受尽羞辱的模样,皱眉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样羞辱他,有失修行者的身份。”
苏牧没有看邓宇一眼,平静地坐在酒楼中喝着酒,吃着刚刚捞上来的鱼儿。
他已经在东海城待了三日,似乎并不着急离开。
每日只是在城中的四处寻找好吃好喝。
余生跟着苏牧,被废了修为的邓宇也跟在苏牧身边。
邓宇不明白苏牧到底有什么企图,被碎裂丹田的邓宇心生死志,一个修行者成为了一个废人,世上没有比这更令人绝望的事。
苏牧不需要向邓宇解释什么,却是听余生开口道:“他玷污了很多良家女子,害他们悲愤自杀。那个时候,他想过有失身份吗?”
邓宇理所当然地说道:“死几个凡人而已。那些女子死了也就死了。而我等修行者不同。。。。。。”
“有何不同?”余生噔地一下掷下酒杯。“修行者是比凡人多一只眼睛,还是多一个脑袋?”
“他们就可以随意杀人,他们就可以不用血债血偿吗?”
邓宇的言辞不免让余生想起了他的爷爷。
燕王位高权重,杀一个乞丐自然容易,燕云城也自然无人在意一个乞丐的死活。可是这真的不值得在意吗?
悲愤交加,余生如何也平息不了心中涌起的怒火。
剑意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即将爆发。
苏牧喝了一口酒,说道:“终究是不如芸娘酿的烧刀子。”
平静的寒风拂动着,吹进了酒楼,吹动了身上的绒袍。仅是一瞬间,余生周身涌动的剑意忽而消散。
苏牧起身,看向城墙上悬挂着的费玉明。
“你是紫衣门的弟子,便是觉得自己与凡人不同?还是说,你生来就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邓宇皱着眉,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是觉得如他这般紫气门的天骄应当与众不同。
“可你现在已经没有了修为。”苏牧说道。没有讥讽,平静地陈述这个事实。
可这个事实最让邓宇难以接受。
“现在你这个废人,连个凡人都不如。你凭什么来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