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之下,必有害虫,但有的时候,害虫也堂而皇之在阳光之下。
楚江楼。
慎王、谨王还有楚王的儿子李望,三个人坐在一起饮酒,周围一群帮闲文人在作诗。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三个人越来越亲热。
被京城人戏称为,三蠹。
蠹,害虫也。
三蠧,就是形容他们三个,是空耗国家米粮,对国家没有任何作用的废物。
对于这个称呼,三个人不但没有生气,甚至还欣然接受了。
他们三个,必须对国家无所用。
一旦他们三个想要有所作用,那死的可就快了,所以对于这个称号,不以为耻。
“现在顾公重新节制江南兵马,你们说这统一天下,万世太平,还需要多久?”
李望举着酒杯,问慎王和谨王。
“莫谈国事,你忘了我们的规矩了么?”慎王敞开衣襟,露出肥硕的大肚子。
“我们是三蠹啊,别在国事上贻笑大方了。”
谨王也点点头。
他们三个聚会,有个规矩,那就是不谈朝堂大师,不但国家机要。
“哎呀,这是国事,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国事,天下人都在聊。”
“甚至我听说,赌坊的赔率都出来了。”
李望有些微醺,无所谓地说道。
谨王一听,也有道理,所有人都能说,那就不是秘密,也谈不上什么禁忌。
“我觉得,郑克宁不太废物,倒是这翻山军有些问题,顾公可能要费一番手脚。”
说完这些,又觉得自己太关注江南战事,别让人听了产生误会。
于是又补了一句。
“我赌五十两银子,还有春桃的一个吻。”
说着,还捏了捏身边女子的丰臀,显得放浪形骸,不务正业。
“哎呀,讨厌……”
春桃逢场作戏,立即身子一软,腻在谨王怀里。
“你们两个聊,我先回家。”
慎王没参与,也不想搭茬,起身要走。
这几年,他都是如此,只要任何跟政务沾边的东西,他都闭口不谈。
今天谨王坏了三人规矩,他到是没生气,只是不想聊下去了。
“又这出,大哥你怎么又这样?”
谨王赶紧喊道。
慎王晃晃悠悠,挺着故意吃胖的肚子,背对着谨王挥了挥手,朝着门外走。
“慎王爷,我送你,这话怎么说的,我的错……”
李望起身,踉跄着去送慎王。
仆从想要跟着,却被他挥手驱散,执意要自己亲自送慎王。
两个人出了雅间,到了廊道。
这里面四下无人。
“望哥儿,回去吧,我只是不愿跟他口无遮拦,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