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面前,神情明亮,刚才灰暗的样子完全烟消云散了,仿佛没存在过一样。
沈桃言按耐着心里的跳动,笑了笑:“那你会骗我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三年的欺骗到底是让她产生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聂珩明亮的表情微不可察地僵了僵:“我…”
他一说谎就眨眼睛,一眨眼睛就暴露,想到这儿,沈桃言悄悄偷笑。
她以后骗他还差不多。
沈桃言:“之前的事就不计较了,但你以后不能再骗我,做得到吗?”
聂珩:“嗯!”
他的面上裹满了柔和,沈桃言望着他红红的眼睛。
“这是哭过了?”
聂珩:“嗯。”
他的语气里满满是庆幸:“我以为你打算从此远离我。”
压抑了这么多的感情,好不容易叫她知道了,结果她得知后,就要避开他。
这叫他怎么承受得住,他还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了呢,谁能想到是当头一棒。
心头撕裂般的苦涩,汹涌地漫上了喉间,他真的是没忍住才红了眼。
但苦尽甘来了,许知骞说得有理,他不能太死板。
聂珩十分认真对着沈桃言道:“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其他的都交于我。”
沈桃言的确正在想自己的身份和他的身份之间的事儿呢。
她问:“这是承诺吗?”
聂珩:“是。”
沈桃言笑着颔首,一个人不要单看他说了什么,还要看他做了什么。
李雯君,聂晏,许知骞都来给他当说客了。
也就剩下赵卿容,聂渊还有聂老夫人,聂老夫人大概不会太管这些事儿。
只有赵卿容和聂渊,恐怕要花些心思。
聂珩靠近了一些:“沈桃言。”
沈桃言抬眼:“嗯?”
聂珩看着她笑,红红的眼尾弯弯,像得了宝物一样满是喜色。
沈桃言掩嘴轻笑:“这要是传出去了,岂不叫同僚笑话。”
堂堂转运使,还会因她躲起来哭。
聂珩一本正经:“不怕,他们没有娘子,我以后笑话他们。”
沈桃言歪着头瞧他:“倒不知素来正经的聂大公子还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