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还是舍不得。
聂珩胸口止不住的酸涩。
守竹仔细回想了一下,正想说没有,然后又想起:“哦,二公子好像又被罚去祠堂了。”
祠堂就在大房和二房正中间,有个什么动静,两房是很快就能察觉的。
所以在聂宵被带去祠堂的时候,守竹听到了动静。
聂珩:“知道理由吗?”
守竹摇头:“二夫人有心瞒着,都不让下人们说出去,因此奴才听到了,也不敢往外头说。”
聂珩凝眸:“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守竹:“唔…就前几日,哦,正是外头说的,似乎是二公子和二少夫人马车出事的那一日。”
聂珩一瞬间便抓到了关键之处,他微微颔首:“知道了,你下去吧。”
沈桃言虽说心里好受了许多,可一想起那放在桌子的信,她的精神又蔫了蔫。
院子的丫鬟婆子都能看出来沈桃言的情绪不太好,她们伺候得也尽量轻手轻脚的。
沈桃言还是需要自己一个人消化一番:“今晚早些歇吧。”
叠玉:“是。”
叠珠和叠玉伺候沈桃言躺下后,就出去了。
沈桃言躺在安静的床上,听着窗外稀稀疏疏的雨声。
她的思绪恍恍惚惚,似乎回到小时候的那一夜。
漆黑的山林中,只有两个小人急速的呼吸声,以及踩到树枝的声音。
两只温热的小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沈桃言拉着聂宵从贼窝里逃出来了。
林子里有各种各样的动静,尤其是野兽的嚎叫声。
沈桃言很害怕,可她还是领着聂宵一直往前跑。
所幸他们运气好,碰上了来寻人的官兵和聂沈两家的人马。
既然已经找到了人,自然是各领着自家的孩子回家去。
何况那会儿聂宵身上有伤,还得了高热,情况很是危急。
沈桃言自己小小的身体上也满是伤,全是逃出来时磕磕碰碰弄出来的伤。
尤其她还跑在前面,跟在后面的聂宵挡开了很多树枝草丛的剐蹭。
两人都必须快些送医才行。
可聂宵拉着沈桃言的手,怎么也不愿意松开,还一直哼哼着要跟小桃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