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回到前院时,脸色黑沉沉的,十分难看。
看见顾玉容谈笑自若的脸,她恨得直咬牙,强忍着没有上前给她一巴掌。
她已经没有理智去想,顾玉容为何会害宋庭月。
她只知道她的女儿受尽苦楚,后半生都成了瘸子,都是拜顾玉容所赐。
周氏怨恨顾玉容,连带着看宋麟也不顺眼。
只是今日场合隆重,贵人来了不少,连皇后都亲临府上。
周氏不想将家丑外扬,只能暂且压抑着怒火,心中默默盘算着怎么收拾顾玉容。
王氏往这边看了一眼:“看你婆母的脸色,大抵是听到风声了。”
姜绾笑道:“还要多谢舅母。”
王氏摇头:“不过是让你舅舅多关押那歌伎几日,又让丫鬟故意放出流言,算不得什么。”
她看了眼手中精致的请帖,正是顾玉容为拜师宴准备的。
“听说顾氏准备请萧都护来观礼,他是上届武试冠军,名动京城,若能到场,会为宋麟添彩不少。”
王氏低声。
“你名下的孩子与宋麟年龄相仿,是不是也要准备拜师了?”
“舅母放心,钰儿的拜师宴我早有准备。”姜绾笑着道:“到时请舅舅和您一同来观礼。”
王氏笑得温柔。
姜绾趁人不备,让碧螺将裴玄请到了无人处。
裴玄一走近,她便瞧见了他手中的袖炉。
浅灰色的狐皮,将他白皙的皮肤衬得如光泽如玉。
姜绾皱起眉。
亲手做的狐皮套子,怎么会在裴玄手中?
他不知道用女子缝制的贴身之物,很不妥么。
“盯着本王做什么?”
冬日天寒,裴玄张口便带出一阵白雾,他伸手将袖炉搂得更紧了些。
姜绾:“。。。无事。”
二人站到了树后,看法师在佛堂诵经,超度,诸位客人依次上前燃香,以表祝祷。
裴锋一身黑袍,脸颊凹陷,脚步虚浮,十分憔悴。
听说为悼念这个孩子,他将自己关在宫中素食几日,可见是真的伤了心。
“大皇子如此悲痛,像是失了自家孩子一样,殿下不觉得奇怪么?”
姜绾收回目光,开门见山道。
“听说东莱王病重时,裴锋奉命去东莱探望,在那里小住了半月。”
“如此看来,宋庭月这胎…”
裴玄扭过头,乌黑的眸子不见讶异,显然早有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