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一成。”
“朕不要你守。”
魏国公的瞳孔,猛地一缩。
“雁门关,是国门,也是牢笼。”李彻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朕要你把耶律洪那二十万头狼,死死地关在笼子外面。”
裴矩大惊:“陛下,您的意思是……”
“拖。”李彻吐出一个字,“用尽一切办法,把耶律洪拖在雁门关下。他倾巢而出,他的老巢,现在比纸还薄。”
“可我军粮草……”裴矩忧心忡忡,“恐难持久。”
“粮草,才是此战关键。”李彻转头,看向穆红缨。
“查得如何?”
“回陛下,城中已有暗流。”穆红缨的声音,像一把出鞘的刀。
“今晨,城西最大的三家粮行,同时闭门。”
“粮价,已涨了一成。”
“呵。”李彻冷笑,“里应外合,好手段。”
“他们想断朕的粮道?”
“不止。”穆红缨道,“他们想让京城先乱。”
李彻沉默了片刻。
“国公。”他再次开口,“你此去,朕再给你一支兵马。”
魏国公起身,拱手:“陛下请讲。”
李彻看向穆红缨:“悬镜司,三百缇骑。”
魏国公与裴矩同时一震。
悬镜司缇骑,是皇帝的爪牙,从不入军阵。
“他们,”李彻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不听军令,只听朕的密令。”
“他们的任务,是杀人。”
“杀军中……那些可能会通敌的将领。”
魏国公的身体,微微一颤。他明白了。这是皇帝悬在他这支大军头顶的,一把刀。
他没有丝毫犹豫,撩起官袍,重重跪下。
“老臣,领旨!”
……
深夜。
魏国公披甲离京。
五万大军,如一条黑色的长龙,沿着平整的水泥路,连夜奔赴北境。
没有欢送,没有鼓乐。
只有马蹄踏在坚实路面上,发出的“嗒嗒”声,和冰冷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