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油灯的火苗,映着林默毫无波澜的脸。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枚狰狞的仿制虎符。
“我就是诱饵。”林默的声音很轻。
“你是钩子。”影纠正道,“刺进敌人喉咙里,就再也拔不出来的钩子。”
林默没有再问。
他知道,当这枚虎符出手时,京城的天,就要塌了。
影的身影,如水墨般散去,只留下一句话。
“戏,快开场了。”
……
三日后。
御书房。
凌晨的寒气尚未散尽,一名信使已如旋风般冲入殿内,盔甲上还带着北地的风霜。
“报——!”
信使单膝跪地,高举着一卷火漆封口的急报。
“八百里加急!北境狼烟!蛮族三十万大军,已破望月关!”
陈庆之脸色一变,上前接过急报,呈给李彻。
李彻打开,快速扫过。
奏报上,北境守将,崔家的门生,用血泪控诉着蛮族的凶残,请求陛下速派大雪龙骑,驰援北境。
字字泣血。
“陛下,望月关一破,北境门户大开,京城危矣!”陈庆之的声音,沉如铁石,“请速派大雪龙骑!”
李彻放下奏报,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只是走到窗边,看着天边那一抹鱼肚白。
“庆之。”
“臣在。”
“北方的天,应该很冷吧。”
陈庆之一愣,不明白皇帝为何会问这个。
“回陛下,北境已入深秋,滴水成冰。”
“是啊。”李彻转过身,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这么冷的天,三十万大军……粮草,够吃吗?”
陈庆之瞳孔微缩。
李彻走到御案前,从一堆奏折下面,抽出了另一份,截然不同的密报。
他将密报扔在陈庆之面前。
“这是悬镜司半个时辰前送来的。”
陈庆之拿起,打开。
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北境,晴,无战事。守将崔炯,昨日于府中设宴。”
陈庆之的呼吸,瞬间停滞。
一股寒意,比北境的冰雪更冷,从他背脊升起。
“他们……”
“他们想调走朕的刀。”李彻坐回龙椅,语气平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