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贸然打扰姜小姐,确实是为这事。”方卿眠索性摊牌,没什么好装的,她和姜玉折打过交道,不是一般人,或者不是有小聪明的人,在跟她继续装傻下去,什么都问不到,还容易让她反感。
“陆氏在宛市这么多年,盘根错节,消息应该会比沈邺华灵通,方小姐怎么不直接去问陆满舟呢?”
方卿眠端详着手中的茶盏,青花瓷牡丹纹样,她放下茶盏,抬头,看着姜玉折:“姜小姐可曾听过一首诗。”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方卿眠说道。
姜玉折没说话,良久,闷笑一声:“我懂了。”
“方小姐,能说的,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不能说的,我不会说。”
方卿眠点头:“我并非想为难您,有些事,您漏一点,我嚼一口,不至于饿死。”
“宁海这次竞标,有没有问题。”
“标没有任何问题。”姜玉折回答“宁海地标没有任何问题,而且是一笔大买卖。”
“满舟很重视。”方卿眠皱眉“可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我几天前见了王明昌的妻子。”姜玉折说道。
“王明昌的妻子?不是带着女儿去了国外吗?”
“那是他的前妻。”姜玉折说道“他和前妻离婚后,又娶了一个,不过是隐婚,领了证,没对外说。他的妻子也被调查了。”
“您问出了什么?”
“七千多万的赃款,实际只清缴了四千多万,还剩三千万的缺口,对不上账。”姜玉折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
方卿眠如遭雷击。
三千多万的赃款对不上。
她隐隐感到不安。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姜玉折放下茶盏,起身离开。
“姜小姐。”
方卿眠起身,略带不安地叫住她。
“你放心,今天的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姜玉折回头,看了她一眼,让她放心。
“为什么帮我?”
方卿眠有些不好意思,问道。
“说不定日后,我还有求得上方小姐的地方呢。”
姜玉折颔首微笑。
阳光从窗户里折射出异样的光彩,一缕光线浮在空中,遮盖在两人之间。
一边是江南水乡的温婉柔情,担上一句欧阳修的“灯烬垂花月似霜。薄帘映月两交光。酒醺红粉自生香。”
一边是灯红酒绿衣香鬓影的都市,明艳得不像话,写一句“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不为过。
恰是这样的碰撞,碰触了不可名状的烟花。
一刹那,在世间迸发。
“唐恬恬跟我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