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缸里头啥都有,老太太还拿了一口袋饺子,一扇排骨,又拿了一条大鲤鱼。
“这太多了也吃不完。”孟月仙知道老太太恨不得把缸里的好吃的都掏出来。
“家里人多,多做点儿,吃得完。”
两人进屋,又洗又涮,起锅烧水,忙活不停。
老太太炖鱼的时候又从墙角的酱缸里打出一碗自己下的大酱。
这炖鱼炖菜放上一点,有特殊的风味儿。
孟月仙看着那些大酱眼馋。
“大娘~我在南方这个酱怎么都下不好。”
“没老酱母,我这有,给你装点走。”
老太太从碗架柜顶上小心拿出一块报纸包着的东西。
打开就是干巴巴的老酱母,深褐色的干裂酱块像是皲裂的泥块,上面还有些白色的菌丝,像是蒲公英的绒毛。
“都给你,够不够?不够我再去别家找点。”
“够了够了,这酱母的色儿一看就带劲,那谢谢大娘。”
“谢啥谢,我谢谢你还差不多。”
“咱俩可别互相谢来谢去了,怪外道~”
“是是是,不谢不谢,你上屋里坐着去,我来做。”
“大娘,你可小瞧我了,我这手艺还行,您要不让我试试?”
“你就把料备好就行,你是客人,坐着等吃去。”
拗不过老太太,孟月仙把化好的鱼开膛破肚,三两下刮去鱼鳞,割花刀,又把盐均匀抹在鱼身上,鱼肚里塞上切好的姜丝葱丝。
等老太太起锅烧油,看着腌制好的鱼竖起大拇指,“你这活儿整挺好。”
两人相互配合,屋里饭菜飘香,老太太把菜端上桌,不知从哪摸出一瓶老酒来,放在桌上。
“来来来~咱不等了,先吃。”
“别啊~再等会,也不饿。”
老太太着急,“这菜凉了也不好吃,不等不等。”
“大娘,要不咱再缓两个冻梨?”
“你爱吃?早说早缓上,现在都能吃上了……”
“现在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