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安以南走了,家务活谁干,谁做饭!
梦里的周静怀揣着卑劣的心思,跟家人站在一起,哪怕当自己去安以南面前劝说,哪怕她朝自己露出期盼的眼神,周静还是心虚地低着头说:“对不起。”
她不知道安以南是什么反应,可是她听到安以南怔怔地说:“好。”
安以南连说了三句好,周静羞愧地不敢抬头。
后来的梦境里,安以南还是离开他们家。
家里的人都说安以南不识好歹。
“她大字不识,又没有手艺,出去肯定是被人欺负。”
“别说了,等她吃够了苦就知道待在我们家过得多好。”
“亏妈以前让她在家包吃包住,她还想方设法离开,白眼狼!”
梦境里所有人的面容变得狰狞恐怖,就连周静都发现自己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忍不住附和他们的言论。
再后来,家里没了安以南,家务活没有人干,饭菜也没有人做。
妈妈就去请保姆,可请的保姆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安以南。
于是她的弟弟妹妹们越来越不愿意在家里待着,而她也有自己的生活。
久而久之,家里只剩下妈妈一个人在家。
弟弟妹妹们相继结婚生子,家庭琐事缠绕着他们。
至于安以南,周静听说她因病去世,连葬礼都没有办。
周静唏嘘一声,转而投入自己的家庭。
可是在忙碌家庭中的周静,偶尔也会想起默默无闻,在家里奉献十几年的安以南。
鬼使神差,她去墓地想要给她烧香。
去了墓园,却看到一个失去一只胳膊的男人在给安以南的墓地送花。
男人很高大,背对着她,很快消失在她的面前。
周静看不清他的脸,上前去给安以南的墓碑送花。
再后来,周静被推搡着肩膀,“醒醒,你在说什么梦话,怎么一直哭着。”
醒来的周静茫然地睁大眼睛,泪水划过脸颊,胸口像是失去什么,喃喃低语说:“我不知道。”
她怅然若失地说。
安以柔:“行了,你赶紧睡,安以健做手术的钱我已经借到,可是他居然伤到了腿,说他原本腿上就有旧疾,现在好了腿废了要赖在我们家一辈子。”
她越说心里越难受,眼珠子转来转去,“我可不能吃这个亏,安以南好歹也是安以建的弟弟,让她出点钱,合情合理。”
“不行。”周静想也不想地开口。‘
安以柔狐疑地看着平常唯唯诺诺的女儿,“你帮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