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欢纳闷下榻,拎起一件外衫披上,便走了出来,“程公瑾,你一直在门口做——”
声音在对上沐淮安的目光时,戛然而止。
她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一瞬间,她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
透过面具,沐淮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松散的发髻,脖颈上未消的红痕,甚至一身松垮的中衣,只披了一件外衫。
即便不想往深了想,可眼前这一幕,都在证实这二人在屋里做了什么事。
虞清欢看向程公瑾,眼神询问他,沐淮安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跟自己说一声。
因为不知道沐淮安有没有发现,她甚至抱了一丝侥幸,万一呢?
见程公瑾面色平淡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虞清欢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淮安,你怎么来了?”
沐淮安喉结滚动,心猛的一坠,痛得他浑身颤抖,看着虞清欢的眼神很是受伤,声音嘶哑得不成调,“我不能来吗?”
虞清欢脸色顿时煞白,踉跄着扶住门框。
这话。。。。。。看来是知道了。
空气骤然凝固,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程公瑾开口,打破了这片沉寂,“不是饿了,进屋吃东西。”
说着,他伸手握住虞清欢的手,便要带她回屋子。
沐淮安猛地伸手,拽住程公瑾那只握着虞清欢的手,“舅舅难道还要当着我的面,带着我的女人进屋不成?”
虞清欢尴尬不已,感觉现在的情形有些不妙,很想逃。
程公瑾性子虽然冷淡,可在虞清欢这里,却始终留着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情绪,哪怕是面对眼前的亲外甥,气势半点不退让。
“她也是我的女人。”
相似的话,让沐淮安如遭雷击,无法再冷静和理智。
曾几何时,他也曾对谢知礼说过这样的话,那时面对谢知礼,他也如眼前的程公瑾一般的态度。
可如今放到自己身上。。。。。。才知道这种感觉,有多痛苦。
他攥着程公瑾的手很是用力,“她怀的是我的孩子,将来还会喊您一声舅公,还请您自重。”
程公瑾并不在意,他遇见虞清欢的时候,便已经是如此。
他既能接受,便不会受小辈的几句话而影响了情绪。
但小外甥一副占据了孩子生父的身份的样子,却让他觉得有些碍眼。
“是你的又如何,她方才还说过两年,要与我生一个。”
闻言,沐淮安攥着程公瑾的手青筋暴跳,猛地看向虞清欢。
虞清欢默默垂下脑袋,有些尴尬,只恨不能遁地而逃,在心里暗骂了程公瑾几句。。。。。。
不是不要吗,这时候倒是扯出来说了!
一把年纪,和小辈争就罢了,如今连这种争风吃醋的话都说得出口,当朝首辅的气度到哪去了?
三人在屋门口形成诡异的三角对峙之势,桑如回来时,就看见这一幕,都傻眼了——
不是,我就离开了一个时辰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