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羞辱!”
荀氏一位中年人脸色阴沉。
“诸位,难道还没看出来吗?他那套‘工学’,是在刨我们的根!”
“他尊工匠,轻士人!他讲利益,不讲仁义!他用工分制,将那些贱民死死捆绑在他那卧龙岗上!”
“长此以往,田地谁来耕种?我等的佃户流失,家仆逃亡,这天下,岂不乱套?!”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众人这才惊觉,这背后是足以掀翻他们整个阶层的存亡危机!
“此子,断不可留!”
“没错!必须在他羽翼未丰,将其彻底扼杀!”
“否则,后患无穷!”
密室内,杀气沸腾!
一直沉默的陈彦缓缓睁眼。
他浑浊的老眼中不见怒火,唯有冰冷死寂。他放下玉胆,“嗒”的一声轻响,密室瞬间安静。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位老狐狸身上。
“辩经,是辩不过他的。”
陈彦的声音沙哑而平静。
“再与他辩论,只会助长他的声势,让他那套歪理邪说传得更广。”
众人闻言,面色皆沉。这正是他们最头疼之处。
陈彦嘴角勾起一抹森然冷笑。
“既然江湖的规矩玩不过他……”
“那,就用朝廷的规矩,来跟他玩。”
“他不是要办学宫吗?”
“他不是要聚流民吗?”
陈彦眼中闪过一丝毒辣。
“我们就给他扣上一顶大帽子!”
“妖言惑众,私设学宫,聚拢流民,图谋不轨!”
“这十六个字,哪一个,不够他死一百次?!”
嘶——!
密室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狠!
太狠了!
这根本不给辩解的机会,直接从官方层面定性为乱党!
“可刘景升那边……”荀氏族老皱眉,“那江源不是献上雪盐,得了刘表的庇护吗?”